楊隨帶著安玉左一拐右一拐,沒走多長時間安玉便迷了方向。 “你確定是帶我去見沈逑然?”安玉沒忍住,還是有點懷疑。
“不確定。”楊隨覺得安玉的問題好笑。
安玉猛掐一把身旁的人,“咱倆走了快半個時辰了,沈逑然總不能在這樣偏僻的地方呆著吧?”
楊隨握了握手心,安撫一般說道:“彆著急,馬上就到了。到地方了,你們自己聊。”
兩人又走了一刻鐘,才從這小山丘中繞了出來。出了這一片密林,安玉隻覺眼前豁然開朗,一小片平地兀得出現,隻一處莊子矗立在那。楊隨將安玉帶到門外,還不等敲門,門便從裡麵打開。一名婢女引著安玉往莊子後麵走去,楊隨沒有跟上去。
院子不大,隻有三進,沈逑然居住的地方還是個單獨隔開的小院。安玉剛進這個小院,便看見了沈逑然。她一人正坐在院裡的石桌旁,石桌很大,沈逑然將筆墨紙硯擺了出來,此時正在低頭寫著什麼。
兩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安玉的身影剛出現在院落門口,沈逑然便抬起了頭:“安玉!”沈逑然麵露驚喜,放下筆便朝門口走來。
安玉急行兩步,張開雙臂便攬住了沈逑然,“然然!”好久不見,兩人都甚是想念。
沈逑然引著安玉就座,安玉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不能說差,但是比起沈府沈逑然的院子遜色不少。看見安玉環顧四處的動作,沈逑然主動解釋道:“我來這裡大概一個多月了,住著還行,挺清淨的。”邊說邊將桌子上早就準備好的飲子和點心推到安玉麵前。
安玉端起一杯飲子,喝了一口:“你為何來這種地方?還呆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從武館一路過來,沒見著一個人。”
沈逑然沒有立即回答,反而沉默了下來,這讓安玉有些擔憂,也後悔自己是不是一見麵就說這些不太好:“你若是不願說那咱們就不聊這個事了。”
沈逑然苦笑一聲,“安玉,你還是這麼善良。”然後便將雙手放在了石桌上,用手托著腮,安玉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不在乎儀態。
“沒什麼不能說的。還記得你去荊湖之前,最後一次來我家裡發生的事嗎?”沈逑然問。
安玉一下子就想起來那天:“你是說二皇子鬨著闖你後院這件事?”
沈逑然點點頭:“那時我和家裡人都以為他隻是醉酒後失禮,畢竟他平日囂張慣了。可自那往後他開始越來越頻繁地打擾,在家是,去學堂、去義堂還是。”哪怕是回憶起這些被騷擾的事,沈逑然也是一臉憤懣。
“躲他的方法已經用儘,就連父親在朝堂之上也受到了影響。兩個月前,二皇子在勾欄喝花酒,說要娶我。”講到這裡,沈逑然沒了無奈,反而是一陣冷笑。
“等……等等,那個二皇子,說要娶你?”安玉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可笑吧?”沈逑然到如今仍覺得離譜。
“哼,”安玉也被氣笑,“這哪是二皇子,這分明是二逼皇子!一個皇子荒唐不說,婚事竟然是自己大大咧咧地傳出去,還是在喝花酒的時候!”安玉氣的牙癢。
與安玉這等平民百姓不同,沈逑然的父親身居高位,又是書香門第,天下讀書男兒無人不向往沈父的學問。況且高門裡禮儀最是講究,二皇子之前騷擾沈逑然已經實屬不妥,風言風語傳出來隻會影響沈逑然。如今更是高調聲稱自己要娶沈逑然,這不僅是把沈府往火坑裡推,更是公開對沈府的侮辱。
“這男的腦子有病吧!”安玉重重地拍了下石桌,趁著此地沒有外人,感覺自己不說點臟話完全表達不了自己內心的心情,“狗賊!啐!”
“所以,你來這是為了躲他?”安玉又問。
“這事一出,父親便拖了借口連夜將我送到姑母家。來到這是楊隨回來之後才安排的。”沈逑然回道。
聽到楊隨的名字,安玉冷靜了下來。想想楊隨正是差不多兩個月之前回的都城,突然明白過來。安玉往沈逑然身旁湊了湊,壓低了聲音:“然然,這是不是太子屬意的?”
聽完安玉的話,沈逑然看著安玉的眼睛,不一會兒便笑了起來:“安玉,還真的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姑母家在牟城,離都城並不遠,二皇子若是想找,總能找到。”隻是沈逑然說完後又頓了頓才接著說道:“隻是,本來已經打算絕對不會和他再有接觸,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