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一天,安玉和楊隨約在了武館,想再見一麵,又想再確認一遍行程,而且回來之後一直在忙,給楊隨帶的禮都還沒送出去。
武館一如既往的空曠,安玉直接去了後院。楊隨還沒到,安玉看著偌大的校武場突然心裡癢癢,於是走向旁邊的武器架,選了一根最輕的來,上場比劃了起來。
楊隨到時正看見安玉耍著一根長槍,背身轉刺。楊隨在一旁看了一會,出聲道:“你的背沒有完全彎下去,一旦握槍位置變低,會卡在你的肩膀,時機便錯過了。”
聽到楊隨的聲音,安玉將長槍一停,看著他說道:“上來,比試一把。你用三分功力即可。”
楊隨覺得好笑,拿起一杆長槍,躍上台前,猛地刺了過去。安玉反應及時,堪堪躲過。隨即定了定心神,也迎擊上去。
說是三分功力,楊隨同時還收了三分的勁,不做對抗隻當練習。安玉不一會兒便呼呼踹氣,看著對麵楊隨仿佛就像散步一般閒庭信步,安玉說不失落是假的。
“你確定你隻用了三分功力?”安玉剛才使了九成力氣,還給自己留了後路。此時開始懷疑楊隨是否多用了功力,卻毫不懷疑自己的能力。
楊隨挽了個槍花,然後將長槍猛地一丟,那長槍咚的一聲便飛到了武器架上,還老老實實的停在了該停的位置上。安玉目瞪口呆,楊隨則謙虛一笑:“一分都沒太用到。”
安玉:………………狗男人。
安玉學不來楊隨的自信一撇,拿著長槍老老實實的走過去小心放好。剛放好長槍,便猛地轉身,朝楊隨奔來,打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安玉動作快,可楊隨反應更快。在安玉撲倒自己懷裡之前就已經紮好了馬步,張開了雙臂。即便如此,兩人還是往後踉蹌幾步,跌倒在場地上。
楊隨後背著地,手裡緊緊護著安玉,安玉剛好跌落在他懷中,哈哈大笑。楊隨無奈:“還笑,虎彪虎彪的。”
安玉依然笑個不停,得意洋洋:“我勁還挺大的吧,剛才我也收著了,其實隻用了不到五成力氣。”
楊隨索性在地上躺倒:“跟個小牛犢子一樣,把你放到北地估計也是一名悍將。”
“楊隨,你在都城好好乾,苦點累點也沒關係,早日到北地,把北地保住了,以後說不定我真的有機會成為專屬你的悍將。”安玉雙臂抵著他的胸膛,托著下巴看著楊隨。
楊隨覺得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娘子真如孩童一般童言無忌:“讓我這麼操勞就是為了讓你以後當一名悍將?”楊隨有些想扶額。
安玉在他身上扭來扭去:“我心疼你想讓你多休息,不要那麼勞累你也不會聽啊,還不如多鼓勵鼓勵你,讓你趕緊籌劃,咱倆早日北地相聚。”
楊隨伸手捏住安玉的臉頰:“好話賴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唄。”然後他拍了拍安玉的背:“起來,地上都是土。”等兩人重新站起來,安玉才將在潭縣買的蹀躞帶拿出來。
楊隨很少帶這種東西,在北地不講究,總是一身戎裝,回來之後也不愛那些都城二郎的審美,身上總是簡簡單單。
“這是?”楊隨問。
“蹀躞呀,腰上帶的。我看你好像沒有用過這些東西,所以買的簡便款式,你平時出門再帶個什麼東西方便很多的。”安玉舉了舉手中拿著的東西。
“這個怎麼用?”楊隨一臉疑問,看得安玉直無語,一邊拿著蹀躞帶一邊嘟囔:“怎麼連這個也不知道啊?還是不是男的了。你看這個長頭的要扣進去這個環裡,然後這樣,就帶上了。要是覺得鬆或者緊,你就把這塊扯一下……”安玉貼近楊隨,環著他的腰開始給他帶蹀躞。
楊隨沒有用力,隨著安玉用力擺動這身體,見安玉嘴裡一直碎碎地給自己講解,終究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聽到楊隨小聲的安玉抬起頭,像是明白了什麼:“你裝的是不是?”
楊隨雙手攤開:“確實沒怎麼用過這玩意兒。”安玉眯了眯眼睛,盯著楊隨,手下卻一緊,將蹀躞帶狠狠縮了起來。楊隨悶哼一聲,往下看自己的腰已經被勒成細細一截。
“鬆,鬆一下,喘不過來氣了。”楊隨連連求饒,看著楊隨不盈一握的窄腰,安玉咳嗽兩聲,覺得自己確實下手太重,趕忙鬆了鬆蹀躞。
“送你這個也不是要你以後每天都帶,若是有什麼場合需要打扮的,咱不至於沒有。而且平常真要出個門,放一些東西也是好的。”安玉順手將楊隨的衣衫整理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