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鹿拾那興奮的神情,文箐忍不住滿頭問號。
——那可是價值不菲的堂堂拉菲啊!為什麼會有人從做武/器趁不趁手的角度想問題啊!品牌方知道的話都要哭了好嗎!
沒等文箐弄明白,那名羸弱少女的奇葩腦回路,究竟是如何生成的。
鹿拾已經緊緊跟隨著季導和助理,離開了酒店房間,邁向了通往片場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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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導的卷,除了體現在早早拉攏所有演員,前來豎店進行劇本圍讀會以外,還體現在對時間的爭分奪秒上。
彆家劇組的開機儀式,重點都在“儀式”。
而季勇劇組的開機儀式,重點完全就是“開機”。
儀式剛結束,還沒等癱在酒店裡多休息一會兒,甚至尚未來得及品嘗那上等的紅酒。
相關人員就全被季導薅了起來,來到了拍攝片場。
接下來,就要拍攝全片的第一場戲了。
影視劇的拍攝順序,其實和很多圈外人的認知,稍顯出入。
拍攝順序和劇情順序,二者之間,幾乎沒有關係;反而和場景、白天黑夜、天氣現象、服裝造型,這些或燒錢或隨機的因素,關聯性更強。
在正式拍攝之前,場記會把所有用到同一場景的戲整合到一起,計算出大致所需的拍攝時長,再和豎店的人談議場景的租期和租金。
根據談議的結果,劇組決定先租歌舞廳,把這裡的戲份一口氣拍攝出來。
在劇本設定中,歌舞廳名為“愛樂絲”,在那個年代的老上海,頗具時髦意味。
這裡恰好是女三號莫嫣的主場。
莫嫣就是話本子裡,含著金湯匙長大的那種嬌俏千金。
身為莫氏百貨唯一的千金女娃,莫嫣自幼在父母和幾個哥哥的嬌寵中長大,在法租界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大小姐派頭十足。
閒著無聊時,她會去租界裡最大的社交場合“愛樂絲”開卡座,一麵欣賞華麗演出,一麵享受著富家子對自己的熱切殷勤。
興致來了,甚至會冷不丁跳上台,不由分說奪了台柱子的話筒,即興唱上幾曲,瞬間博得滿堂彩。
——當然不敢不喝彩。雖有人暗地裡編排,說莫家的小小姐缺乏禮教,淨整些上不得台麵的幺蛾子,但卻都不敢公開往外講,畢竟誰都不敢得罪莫家。
好似《亂世佳人》裡,年輕時候的斯嘉麗,身著青蔥綠裙,如花似玉地坐在庭院中央,天真爛漫,肆意妄為,理所當然地享受著所有男賓的諂媚與討好。
隻不過,和真正爛漫的斯嘉麗不同,莫嫣早早就接受了先進的紅色主義教育,把紈絝千金形象作為逼真偽裝,在聲色場所做臥底,代號“玉墨”,替我黨傳遞重要情報。
似是應了代號的緣故,莫嫣穿著的,也並非斯嘉麗那樣的蓬鬆綠裙,反而是一身墨綠色旗袍。
那身旗袍,鹿拾拍定妝照的時候,就已然試穿過。高檔的墨綠衣料上,繡著手工刺出來的粉白色花朵,針線密密縫製,一絲不苟,透露著奢華的質感,以及不菲的價值。
因量體裁衣的緣故,旗袍罩在鹿拾身上,果真是驚為天人的合適。
精細的裁剪,完美勾勒出了少女玲瓏的曲線。纖細的胳膊,從袖間裸/露出來,像過分白皙的半截藕臂。旗袍的開衩處,能隱約窺見光滑的腿,漂亮筆直,如亭亭玉立的白鶴。
再加上鹿拾那張自帶貴氣的臉,以及恰到好處的妝發。
頃刻間便還原了,民國時期,年輕富家貴女的嬌俏形象。
那張定妝照一經釋出,立刻引來了大範圍的討論熱度。
「啊啊啊,本以為女鵝古裝已經很好看了,沒想到穿旗袍更美!」
「果然美女就是美女,穿什麼都好看,套個麻袋都好看」
「本來種草了這條綠旗袍,還想去某寶搜個同款,結果看到樓上那條瞬間清醒[再見]好看的是裙子嗎?是臉啊[大哭][大哭]」
「樓上不用妄自菲薄~隻要自己覺得自己美,那就是真美!已經決定下單墨綠旗袍啦,人多能打折,還有人要上車嗎[比心]」
「我我我!求拉群!」
「拉群+1」
……
在評論區小天使的鼓勵下。
願意嘗試綠旗袍造型的人越來越多,#莫嫣綠旗袍仿妝#這個詞條,竟然在熱搜上掛了整整三天,就算不是前無古人,那也是十分罕見。
這是因鹿拾而起的,繼素霓裳仿妝熱之後的,第二次出圈仿妝潮流。
走在前往化妝間的路上。
鹿拾仍能回憶起,身穿那件旗袍的感覺。
……總覺得有點兒,不太方便行動?
鹿拾不由得擰起眉心。
那旗袍美則美矣,但下擺太長,開衩又開得很低,走路時,幾乎隻能全程保持小碎步,大家閨秀的氣質倒是上去了,拘束感卻也十足。
偏偏接下來要拍攝的,是一場打戲。
在那場戲中,《暗生花》的男主角施昊誤入“愛樂絲”,被正在後台補妝的莫嫣,錯認成敵方派來的威脅,因此有了一段正麵交鋒。
鹿拾正思索著,該如何按照劇本上的指示,利用那身束手束腳的旗袍,使出一記漂亮的回旋後踢時。
眼前的化妝間,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驚叫——
“啊——!”
“這旗袍!它、它怎麼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