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笑臉挑戰(4月18日修……(1 / 2)

遊識說的,是一檔名為《可以住進你家嗎》的生活類直播綜藝。

這檔綜藝已經播出過一季,內容如標題,每季每期,導演組都會邀請明星藝人,住進不同的人家裡。有時是住進鄉村農家,有時是住進奢侈豪門,花樣繁多。

但這都隻是常規操作。

隨著拍攝的進行,導演組逐漸暴露了本性,彰顯出了熱愛折騰嘉賓的腹黑潛質。

最離譜的那期,導演組竟然打著“住進寄居蟹家裡”的旗號,把嘉賓丟到荒島整整一星期,隻留下少量泡麵和飲用水,讓他們與險象環生的大自然搏鬥。

直播鏡頭前,嘉賓們被折磨得叫苦不迭,生活慢綜瞬間變成了恐怖求生片。

但嘉賓越淒慘,屏幕前的觀眾就越興奮。嘉賓下海撈魚未遂,反被魚尾甩一身水的時候,彈幕全是統一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樂得像個黑粉。

由於整活和反套路,再加上沒有劇本、力求真實的節目內容,《可以住進你家嗎》的收視率始終居高不下,放送期間連連霸榜,掀起了相當廣泛的討論度。

第一季收官的時候,觀眾們紛紛表示不舍。

但嘉賓們可太舍得了。

他們巴不得趕緊逃出導演組的魔爪,免得再受折騰。

並且無一例外,拒絕了第二季的拍攝邀請,甚至連“和我躺在床上玩手機的通告撞檔期了不好意思”這種離譜借口都搬了出來,可謂是談之色變,避之不及。

於是《可以住進你家嗎》第二季,突然就變成了綜藝界的版本黑洞。

人人都知道上一季節目火,但人人都猶猶豫豫不太想參加,生怕自己多年來苦心營造的美好人設,在過於真實的鏡頭前,嘩啦啦一朝崩盤。

所以這第二季,怎麼都攢不起局來。

總導演王立行為此大倒苦水,每逢飯局碰見,總會攬著遊識那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肩膀,舉著啤酒杯,醉醺醺地挖人:“小遊總啊,不知道你家公司旗下,有沒有能吃苦的藝人啊?”

“最好是既能吃苦,又不怕毀形象,同時長得好看……嗝……人氣還高的,男女都行。”

王立行打著酒嗝說完,話一出口,他又後悔了。

——哪有那種完美藝人啊?他這不是既要又要,不識抬舉,生給人家小遊總添麻煩麼?

誰料遊識卻緊了緊手套,淡定地托起王立行的胳膊,往肩膀下麵一挪,清醒道:“王導要求的藝人,我家……咳,我是說我們公司,倒還真有一位。”

“真有?”王立行當即一個激靈,酒醒了大半。

他激動地握住遊識的皮質手套,兩眼放光,像看見救星似的:“那,趕緊引薦引薦?”

“我先問問她的想法。”遊識不動聲色地頷首,沒直接答應。

遊星娛樂向來尊重藝人的個人意願,不會不打招呼就幫藝人接活。

更何況,那是“她”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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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店影視城片場。

飄散著肉香味的餐車裡。

遊識拿起餐巾,優雅地拭去嘴角的胡椒粒,而後抬起眼,看向鹿拾:“如何,你想接這個綜藝嗎?”

趁吃飯的工夫,他已經把綜藝的基本情況介紹給了鹿拾,並巧妙隱去了總導演發酒瘋的部分。

“我接。”鹿拾毫不猶豫地咽下最後一塊嫩牛肉,伸出柔軟的小舌尖,舔了舔嘴角。

雖然在遊識的描述裡,《可以住進你家嗎》純粹是一檔掛著小清新標題,實則不把藝人折騰到崩潰不罷休的詐/騙綜藝。

但鹿拾無所畏懼。

再折騰,能有和喪屍搏鬥折騰嗎?

見識過真正的地獄以後,其他困難對鹿拾而言,都不過是毛毛雨罷了。

看見鹿拾斬釘截鐵的樣子,遊識心下了然:“好,後續工作,我會讓凱文和導演組那邊溝通的。你先在這裡安心拍戲,不用著急。”

“嗯,拜托公司了。”鹿拾應了聲,眼珠轉了轉,舉起明晃晃的叉子,又瞄準了餐盤裡作為配菜的炙烤小番茄。

遊識見她吃得開心,喉結滑了滑,猶豫片刻,開口道:“話說……今天晚上,是不是沒你的戲份啊。”

他一邊說,一邊撇過臉,纖長的手背支著下巴,故作不經意地看向車窗外。

似乎想要掩蓋自己緊張的表情。

鹿拾沒注意到他的姿勢變化。她專心致誌地咀嚼著小番茄,答道:“確實沒有。”

頓了頓,忽然又抬起眼簾,好奇地看向遊識:“等等,你怎麼知道的?場次拍攝進度,不都在劇組那邊存檔嗎?”

藝人這邊,似乎隻有經紀人有電子存檔。

遊識眼神飄忽,揉了揉頭發:“哦,是凱文非纏著我,非要告訴我的,我碰巧聽了一耳朵就記住了。”

說罷,少年無辜地攤開手:“記性太好,總不能怪我吧?”

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當然不怪,”鹿拾再度叉起一顆小番茄,衝遊識眨了下眼睛,“隻是這次你既帶了新工作,又清楚我接下來的行程,實在像是做足了功課,有備而來。”

“我還以為你不是出差順路,而是故意來看我的呢。”

“……”

聽見鹿拾的話,遊識當即愣在那裡。

……不妙。

不妙不妙不妙,太不妙了。

他好不容易掩藏妥當的小心思,怎麼又被戳中了?

甚至附贈了罕見的wink暴擊。

盯著鹿拾那雙似要將人看透,將人窺到渾身赤/裸的誠摯眼眸,遊識情不自禁地張開薄唇,眼神灼熱。

他抬起手,不由自主往上,暗暗攥緊了心口前的衣襟,沉默而澎湃地感受著,不斷加速的心跳,以及逐漸上升的麵頰體溫。

四目相對,過度專注,周圍的聲音似乎漸漸消弭,背後的景致也已模糊遠去。身旁的桌椅像是漂浮去了外太空,偌大的地球,仿佛隻剩下他們二人。

遊識鬼使神差,屏住呼吸。

滿心滿目,碧落黃泉,似乎隻餘了鹿拾。

——直到一陣猛烈的咳嗽聲,驟然打破曖昧的氛圍。

“咳咳、咳咳咳咳咳!”因為心情太過激動,遊識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他不得不側過身,彎下腰,拍著車窗用力咳嗽。深邃的鳳眼噙滿淚珠,模樣脆弱又狼狽。

“沒事吧?”見狀,鹿拾趕忙放下叉子,繞到遊識身邊,關切地問。

“沒、我沒……呃咳咳咳!”遊識很想擺手說沒事,但很快又咳嗽了起來,冷白的臉頰肌膚被嗆得通紅。

鹿拾示意他彆著急說話,俯下身,伸出手,白嫩如削蔥的五根指頭,輕輕搭上他的脊背,熟練地幫他順氣。

心裡不由得想,這個小少爺,果然十分脆弱啊。

刻板印象,又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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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車外。

《暗生花》劇組的人正在胡吃海塞,對車內發生的事情渾然不覺。甚至還呼朋喚友,邀請隔壁劇組的人,一道過來蹭吃蹭喝,順便狐假虎威,吹噓自家劇組的實力。

很快,餐車周圍就聚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不熱鬨。

林知允恰好也進了組,正在附近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