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到您換藥的時間了!”館內的郎中提醒道。“喂,郎中老頭兒,我們四哥都來您這好幾趟了,您這是什麼破技術?怎得治個破箭傷還那麼慢!信不信本公子把你的醫館掀翻了。”男子的語氣裡帶有強烈的責備。郎中自知兩位公子身份不凡,聽了這番話更是嚇得瑟瑟發抖。
“八弟,休得無禮。”蒙麵男子一記眼神就讓說話者閉上了嘴。
郎中顫顫巍巍地給蒙麵男子換上了藥。就在這時,醫館內的小跑堂衝了進來。“師父,師父,有人……有人要買熊膽……龍骨……還有龍涎香。”
這段話又傳入了男子的耳中,這些都是極其名貴的藥材,宮中尚且用一用,這藥材宮外也流行?男子偷摸的跟在郎中後麵來到了醫館前院。
“師父,就是這位姑娘要的。”小跑堂指著肖夢說道。“竟然是你!”再次見麵的肖夢和男子同時出聲。
“正是小爺,小爺行走江湖多年,人稱朱小八。敢問兄台如何稱呼?”“你叫我肖老三就好。”肖夢一心記掛著藥材,根本不想搭理他。“這麼名貴的藥材,小兄弟買來有何用處?”朱小八又問。
“這是我家公子買來做金創藥用的,說給你聽,你也不懂!”剪秋對這個油嘴滑舌的男子也是一臉嫌棄。
“金創藥?”可治療箭傷嗎?”朱小八又繼續追問。
“當然,有了這幾味藥材作藥引子,做出來的金創藥是一等一的好。”剪秋沒好氣的回道。
”姑娘,您要的藥材來了。隻是藥材頗為珍貴,本館現存也不多,您看都在這兒了。您要多少?”
“這些我全要了。”說完,肖夢將自己的包袱抖了開,除了賣風箏的錢,她還當掉了蕙心給的所有首飾。根據肖夢手中的銀子,郎中仔細地給她包好了藥材。肖夢和剪秋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藥引子,一等一的金創藥?”朱小八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郎中老頭兒,她們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三樣藥引子真能做出頂級金創藥?”“小的隻知道這藥名貴,可作藥引子,其它一概不知!”朱小八頓時暴怒起來,他一把揪住了郎中的衣服:“那要你這醫館有何用,我四哥的箭傷是不是給你們耽誤了,怎得治了那麼久還未痊愈!”說著,朱小八又加重了手中的力氣。
“小的真不知道啊!我雖是館裡郎中,但配藥都是我們大掌櫃親自動手的。這幾日掌櫃被人請去治病去了。給四爺的藥都是他提前配好的,小的隻換藥,並不知曉藥方啊!方才這位姑娘點名要這三樣,另一位姑娘也說是做上等金創藥的,您還是問問她們吧!”聽了郎中老頭的一番話,朱小八急忙追了出去。
他腳下生風,很快截住了肖夢和剪秋。“朱公子這又是想怎樣?”眼見就快到了晌午,肖夢十分擔心錯過與楚少離的彙合。
“我聽你旁邊的這位小兄弟說,你拿這個藥是做金創藥用?想請你幫個忙,看看我家四哥的傷!”
“我不是郎中,看不了病!”肖夢著急拉著剪秋就要走。
“停!”情急之下,朱小八亮出了自己的劍。“我向來不求人,適才聽聞你能做出上等的金創藥,又因我四哥受了箭傷,才冒昧截住二位。在集市上我也算幫了你們一把,不然你現在哪來的藥材作引子?”看眼下的情形,肖夢覺得自己是走不掉了。她將剪秋拉到一旁,小聲商議:“你帶好藥材,先去橋頭與楚少離彙合。我再去醫館一趟,接下來我自己想辦法回府。”
“可是小姐……”“我知道你擔心我,但天黑之前我肯定回去。再耽擱下去,我們都會有麻煩。記得回府就把藥磨好給婉宜送去。”肖夢堅定的說道。剪秋隻得聽話,她一邊向橋頭走,一邊狠狠地瞪著朱小八,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肖夢和朱小八又很快折回醫館。“你先隨我進去,看看我四哥的傷。”“帶路!”
“四哥,我給你從外頭請了個神醫。”蒙麵男子蹙眉,“我是被你八弟截來給你看傷的,請你配合。”說著,肖夢便一臉嚴肅的查看起了蒙麵男子的傷。她的臉蛋兒紅撲撲的,睫毛忽閃忽閃,看起來實在可愛。溫熱的呼吸撲在蒙麵男子皮膚上,勾得人心裡癢癢的。
“糟糕,這明明是個小兄弟,為何我的心跳得如此之快,真是該死。”蒙麵男子在心裡默默念著。
“你有錢嗎?肖夢繼續板著臉。“你四哥的傷口並不是很嚴重,加上這幾天的治療,再配上我的金創藥會很快的好起來的。你出錢,我出藥方!“
聽了肖夢的話,朱小八開心的直樂。”給你紙筆,你把藥方寫下來,我吩咐郎中去配藥。”待肖夢寫好藥方後,朱小八火速衝出去配藥去了。
一時間,屋內二人靜默無語。
“小兄弟,今日之事給你添麻煩了,如有冒犯還請你多多包涵。”蒙麵男子開口打破了僵局。
“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肖夢一邊說著,一邊向蒙麵男子看去。雖然他蒙著臉,但眉眼還是極其好看的。奇怪,這個眼神怎麼如此熟悉?看著看著,肖夢的心倏地疼了起來,抓心刺骨。作為醫學生的肖夢一時間也辨彆不出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她蹲下身來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你這是怎麼了?”看到肖夢這個樣子,蒙麵男子急忙起身,許是因躺了太久起得猛了,他一陣眩暈竟向肖夢撲了過去。
咦?怎麼身下的人軟軟的、香香的?就在蒙麵男子掙紮著起身之時,他的手好像還摸到了柔軟的一團。這?這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不會是個姑娘吧。
四目相對,虛弱的肖夢早已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