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廳內一陣沉默,沒有人開口。
他們麵麵相覷,似乎在等待第一個開頭的出頭鳥。
過了許久,終是沒人開口。
議廳內過分安靜,可以聽見看守的弟子竊竊私語的聲音。
“塵師兄,我剛剛看見許多外宗弟子在宗門外。這麼大陣仗,他們不會是來攻打我們的吧?”發出疑問的人是一個束著發冠,年齡莫約十四五歲的少年。
另一位少年比他高半個頭,年齡也有十六有餘,和他一樣束著發冠,不過有些歪斜,給人增添一種浪蕩的氣質。他雙手抱臂,答到:“不排除這個可能。”
“那怎麼辦?我們會不會死啊?”溫憶一臉擔憂。
“外麵這麼大陣仗,溪懷門不一定抵擋得住。”季塵瞄了一眼議廳,歎出一口氣。
…………
在坐的各位都不是聾子,也知道當下的情況。
不得不說,他們說的不是沒有可能。
小輩都意思到事情的嚴重性,這要是還沒人提出好的建議,那也彆當長老了,直接回家種地去吧。
坐在宮陌楠對麵的二長老開口了:“我認為,我們可以試著轉移陣地。”
這出頭草不就出來了嗎。
“詳細說說。”秦河的表情沒有什麼大變化,顯然他也已經想到這個對策。要是二長老再晚點,說出這幾個字的的人就是秦河了。
二長老的年齡比宮陌楠大幾歲,卻長得太過老成,嗓音也很沙啞,看起來就像已過不惑之年的老者,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十分老成的名字——肖閔。其實也說不上老成,這隻是宮陌楠單方麵認為的。
肖閔張了張嘴:“我們先將溪懷的主力先轉移,能轉移多少是多少,剩下的人率領坐下弟子斷後,為我們拖延時間,待我們安全轉移後,剩下的人再轉移。各位有意見嗎?”
宮陌楠正欲說話,卻被旁邊的一位長老搶了先,她站起身,用冰冷的聲音問道:“那麼我們要被遣送到哪裡?”
這位長老是個女子,身材還挺好的。她其實比宮陌楠大,卻偏說宮陌楠比自己大,硬把宮陌楠說老了十幾歲。
不過她為人挺正直,經常幫人打抱不平,因此,她明明叫:柳煙然,卻經常被人叫做:柳好人。
被人這麼叫,她也不生氣,還回應了一聲。很顯然她並不在乎這些稱號。
“南京北麵的杭源河,那裡是個世外桃源,環境優越。是個很好的立足之地。”肖閔道。
“確實如此,但是那裡雖然環境優越,卻沒有門派來駐紮,想必那裡充滿危機。”秦河接上話。
接著又補充了一句:“各位還有什麼好的策略嗎?”
不出意外,議廳內又安靜了。
宮陌楠想開口,坐在柳煙然旁邊的長老站起身:“其實還有一個方法——和解。”
“開什麼玩笑?”肖閔剛坐下又站起來,語氣中充滿不可置信。
起身的是七長老,他是最小的長老,長相屬於童顏,不像肖閔和秦河,長得太成熟了。
黎桉抱臂坐下,道:“我知道有多荒唐,但也不是不可能。”
突然對宮陌楠來了一句:“對吧,宮師兄。”
隻見黎桉朝宮陌楠眨了眨眼,滿臉寫著“我說得有道理”。
被點到名的宮陌楠轉頭看向黎桉,額頭猛然青筋一跳。
黎桉看著宮陌楠冷漠的眼神,臉上似乎在寫著“滾!”
他的表情一下僵在臉上,慢慢地移開視線。
宮陌楠沒想到自己躺著也中槍,緩緩起身,淡淡道:“我認為黎師弟所言並非不行。”
“嗯?”柳煙然坐回位置:“說來聽聽。”
“我們先前從未得罪過五門三派,他們這樣不由分說地動手未免也太傻了,除非他們覬覦我宗的位置已久。”
他又補充道:“當然還有兩個種可能,第一種就是他們看我們不順眼,所以來攻打我們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第二種就是他們勾結魔族,一起串通好的。”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
過了許久,秦河猜拖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開口道:“嗯……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他們這樣攻打我們,必然有原因,或許我們可以派人去問問。”黎桉接下話。
“嗯……”秦河深思,視線掃過眾人,最後定格在宮陌楠身上:“那就微玄師弟去吧。”
宮陌楠的眼神似乎閃過一絲不屑,但很快又恢複日常,目光轉向黎桉,臉上的神色漠然,周圍卻一股低氣壓。
黎桉打了個冷戰,咽了咽唾沫,開始戲精上身。
“哎呦。”他雙手捂著肚子,癱倒在椅子上開始□□。
“師弟你怎麼了?”柳煙然的臉上滿是關心。
隻見黎桉臉上留下細細的汗水,神色看上去十分痛苦:“我肚子突然不舒服,許是今早吃錯東西了。”
秦河皺起眉,道:“那你先回去吧,越霜幫他看看。”
“啊?為……為什麼……要柳師姐一起去啊?”黎桉感到一陣心虛,說話斷斷續續的。
柳煙然拍了拍他的頭:“怎麼?還嫌棄你師姐了?”
“不敢,不敢。”黎桉一邊為自己開脫,一邊偷瞄宮陌楠
恰巧宮陌楠也看著他,那張冷漠的臉上隻有冷默和與我無關。
黎桉眼神一瞥,避開他的視線,拉著柳煙然迅速離開議廳。
宮陌楠回到楓源亭時,南宮睆和蕭時景已經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