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愛過一個人,她看起來就像聖誕節清晨的陽光,初雪以後鬆樹枝上的小鬆鼠,雨天小路上濺到行人褲腿上的泥點,還有那些最美的玫瑰花。她是個可愛的小東西,我深知她笑容的甜美中包含罪惡,漂亮的小嘴裡可以吐出蛇信子,每一次擁抱都是在殺死我。但我愛她,我就是愛她,如果她要我的命,我就給她。”
“喂,同誌,這裡不允許拍照!”封條外幾個警察吆喝著。沈珺放下手中的相機。那幾個警察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開始不停催促。他收起相機,向後退了幾步,視線不自覺地回到那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準確來說是一具屍體。他微微眯起眼想要看的更清楚,卻因為距離太遠而窺探不清。隱隱約約地他能感覺到屍體的大小似乎不像個成年人,身上還有粉色的布料。
應該是個小女孩吧,真可憐。他這樣想。
血濺撒在屍體周圍的葉子上,襯得樹葉更加綠,綠的發黑,綠的可怕。沈珺皺了皺眉,有些生理不適,把相機放自己的包裡,以免空氣中不乾淨的東西弄臟了這貴重的設備,不然到時候可不好和上司交代。
今天天氣不錯,久違的出了太陽。原本是靜謐的小森林,在春天的氣息中散發出彆樣的生機,搖曳的樹枝輕輕地撓動著過路人的心。家長會牽著自己家的小朋友體會大自然的美妙,與過往的不熟識的行人也會高興地攀談。如果不出意外,這裡應該也是采風寫生的好地方。但誰能料想到意外呢。不知名的鳥在枝頭哀鳴著,似乎是對鮮活生命消逝的歎息,又好像是這裡所發生的殘暴現實的控訴。
沈珺本來正在休假,突然接到通知來搶先播報這個大新聞,正在家裡做餅乾的他都被拉來強行加班,心裡有一點不愉悅。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裡的景象簡直讓他無法忍受——太陽照的他快睜不開眼,麵對這強烈的陽光卻又無可奈何。一旁的鳥鳴也是,刺耳而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