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是說你一直都是昏迷狀態一直到了第二天嗎?”始終溫婉的陳蔚然,難得見有些怒氣,她繼續說道:“你和小瑩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特彆期待能得到你倆對我的祝福。婚禮之前我會給你們發我婚禮的請柬的,還請你幫我轉交給小瑩一下,我就先走了…”陳蔚然說完便向著咖啡廳外麵走。
“蔚然,我們不是那個意思…”葉燃站起身想要和陳蔚然解釋,但是她始終沒有回頭。
遊冬再次盯著電視機上播放的羅賓穀爆炸案元凶的照片,確認了一下。無論他在心裡如何否認,這個人就是自己中午在藍星黨辦事處見麵的,自己在這個城市唯一信任的人,王華。 陡然加劇的頭痛,讓他不再敢去看王華的照片,腦海裡王華的身影卻頻繁出現。遊冬頭疼欲裂,疑問交織著憤怒在他的周身滾動,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無助與絕望。
“那個從羅賓穀大轟炸裡救出我的人,就是大轟炸的實施者!”想到這,遊冬好像神經失常般大笑起來,笑聲中噴薄出的還有深藏在身體深處的殘暴野性,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利爪在突破指尖,炙熱的血液已衝破心臟堅硬的外殼,即將撕裂脆弱的肉身。
就在這時,周遭無儘的血海裡,飄來了一隻白帆,陳蔚然為遊冬選的電話鈴聲響起。遊冬那血紅的眸子逐漸恢複了本有的顏色,他看著電話屏幕上陳蔚然的名字,努力的平複自己的呼吸,接通了電話。
“還順利嗎?”
“遊冬!太好了,你接電話了,我還以為你又粗心的將電話落在家裡了,聽見你的聲音真好…”
陳蔚然甜美的聲音,如山穀間的春風,讓遊冬徹底安靜了下來。
“不太順利,我想讓你自己先吃些東西,等我的話可能你就要餓肚子了。哈哈哈。”
“怎麼了,需要我過去嗎?”遊冬平複呼吸,將電視關上,坐在了沙發上,關切的問到。
陳蔚然站在保合公館大門口前的隔離帶上,踮起腳向著院裡麵望去,儘是些神色緊張的人,但在她的印象裡這裡的人好像一直是這樣緊張兮兮的樣子。
“這邊沒事的,我進去見了爸爸就回,可能,特殊時期比較敏感吧。”
剛才還讓陳蔚然等的心急的許秘書,此刻急匆匆的從院內出來,陳蔚然還有點不舍掛掉電話。“我可能要進去了,遊冬…”
聽到陳蔚然這麼說,剛剛恢複平靜的遊冬感覺自己的心裡突然塌陷了一片。後怕起來,如果陳蔚然就這樣掛掉了電話,如果她遲遲不回來,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啊。
“蔚然…等會你能快點回來嗎?我…”
“你怎了嗎?”陳蔚然有些擔心,“你是不舒服嗎?”
“我好想你啊…”
要不是許秘書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前,陳蔚然恨不得直接返程回到遊冬身邊,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遊冬對自己說他好想自己,就連語氣都似乎都比平時更有溫度。
“好,我很快,乖乖等我!”陳蔚然麵帶羞澀的掛掉了電話。
許秘書五味雜陳的看著眼前幸福的女孩,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邊走邊說吧…”
保合公館的走廊顯得比平時更加的深邃,許秘書帶著陳蔚然走的很慢,籠罩在整個建築的蕭殺氣息,讓陳蔚然心裡生出深深的不安。
“許阿姨,爸爸突然找我來,是…”陳蔚然對黨政之事向來不多問,懂事的她,此刻還在思考是不是自己的問題有點多。
“蔚然…”許秘書停下腳步,轉過身投來悲傷的眼神。“其實…是警備讓我聯係你的…首席被刺殺了…”
從心力交瘁的昏睡中醒來時,遊冬下意識的碰了碰自己身旁平常陳蔚然睡覺的半邊,卻隻有軟軟的床單。“還沒回來?”他揉了揉自己酸脹的眼睛,查看了一下枕邊的手機,並沒有陳蔚然的電話。起身從臥室來到客廳裡,陳蔚然正端坐在餐桌前,一雙哭腫了的眼睛,正盯著餐桌上的婚戒發呆,那正是遊冬遲遲沒有找到的那枚,而陳蔚然也是從警備的手裡作為在刺殺現場陳清的遺物交還給自己的。
“陳首席一直死死攥著它…”警備的話,在陳蔚然一團亂麻的腦海裡不住回響。
陳蔚然意識到遊冬在接近自己,餘光看去,他那空蕩的無名指,好似一把穿心的利劍。
“彆靠近我!”陳蔚然紅著眼睛低吼道。
遊冬看著雙眼布滿血絲的陳蔚然有些不知所措,“蔚然…你?”
“你坐到對麵去。”她指著自己對麵的餐椅。
此刻的陳蔚然,是遊冬從沒有見過的樣子。她看著遊冬就像是警惕著一頭野獸一樣,冰冷的問到“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