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身篇(五) 滿腦子想的都是,她該如……(1 / 2)

夜裡,等師予寒睡下後,屋子裡的一切恢複了安靜,風殊白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被放在床頭枕側,身上蓋著一條絲帕。

床上的人已經睡著,那雙清冷沉靜的眸子此刻已經閉上,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微顫,鼻子挺翹小巧,像一座弧線優美的小山。

風殊白默默地看著好眠中的人,嘴角勾出一抹連自己都未察覺的笑,她輕輕地平躺下去,雙臂交叉,枕在腦後,仰望著小屋的屋頂。

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小白,困了嗎?去屋子裡睡。”女子搖了搖睡在大石頭上的小女孩。

枕著雙臂睡覺的小女孩睜開眼睛,一雙眼睛又黑又亮,看見來人就笑彎了眼,伸開了雙臂。

“師父,要抱抱。”

女子一把將她抱起,在她臉上親了親,笑道:“多大的人還要抱?”

“再大也要師父抱。”

“小白,等你長大後肯定是個大美人,會有好多人喜歡你,到時候你就不要師父抱了。”

小女孩不高興地撅嘴,摟著女子的脖子,“不嘛,師父,我隻要你抱。”

“可是師父會老,會抱不動你。”

“那就換我抱你。師父,等我長大了,我要成為咱們宗門裡最厲害的弟子,不,我要成為天下第一,讓誰也不敢笑話你欺負你!”

女子溫柔的笑了,摸著小女孩的腦袋,“我知道小白很有誌氣,可是這天下第一就不必了。”

“為什麼呀,師父?我成為最厲害的那個不好嗎?”

“天下第一未免殺氣太重,你若想要成為天底下最厲害的那個,必然萬分艱辛,付出難以想象的艱苦。”

“師父,我不怕苦。”

“可是為師不願,”女子摸摸她孩子氣的臉蛋,“為師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

睡夢裡,風殊白翻了個身,一滴熱淚從眼角徐徐滑落,“師父……”

一早醒來,師予寒發現枕頭邊的三生花滾到一旁,翻了個兒,絲帕隻淺淺地蓋住了根須。

師予寒捧起小花,發現花瓣上還沾著一顆水珠,不覺奇怪,這定然不是露珠了,也不會是水盂裡的水珠,因為她每晚安置三生花時候都會查看一番,昨晚並不曾見花瓣上粘上水珠。

雖然奇怪,師予寒還是拿起絲帕小心翼翼替花花擦了。

風殊白還在睡覺,覺得臉上有什麼東西在臉上掃來掃去,好癢。

她被攪擾了好覺,睜眼一看,死對頭正拿著絲帕替她擦臉。她不滿地一把抓住帕子一角。

師予寒覺察到一片花瓣伸出來,擋住帕子,明明是一朵小花,不能說話也沒有表情,師予寒卻從它身上看出了幾分不情願。

師予寒拍了拍花尖尖,“彆亂動,花花。”

風殊白氣鼓鼓地在心裡狂喊:“不要揉我的臉,我的臉吹彈可破,都快被你擦破了!”她很快注意到,死對頭今天抬手靈活自如,看來肩上的傷應該是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