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身篇(七) 是不是遇到我真的會倒黴……(2 / 2)

……

師予寒神色微變,怔了半晌,才默默捧起三生花放入水盂裡。

“花花,我是不是真的很惹人討厭?”

風殊白:“……”十三年前,我隨口說的話死對頭竟然還記得!

師予寒直起身,失神地喃喃自語,“是不是遇到我真的會倒黴……不然她怎麼會死?”

風殊白心頭一緊,忽然感覺自己做了一件罪大惡極的事。

當年隻是怕她要與自己同行,為了趕走她才故意那麼說的,自己並非真的那般去想,卻讓死對頭信以為真十三年。她這樣的性子,那次,定然是她第一次開口,主動發出邀請吧。

如果有手,風殊白現在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晚上,趁著師予寒睡著了,風殊白用風術從枕頭邊上飛起來,爬到桌子上,跳進硯台裡,頓時雙腿上沾滿了墨汁。

風殊白並攏雙腿,一蹦一蹦地寫,“對不起,我是隨口胡說的,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開心幸運之事。”

寫完了,風殊白看著歪歪扭扭跟鬼畫符似的兩行字,心裡像是了了一樁大事,忽然就輕鬆了許多。她跳進水盂裡重新又洗了個澡,這才重新飛回枕側,鑽到絲帕下。

在心裡默默道,“死對頭,對不起,以後我不叫你死對頭了,我繼續叫你師予寒好了。”

想到這裡,風殊白又在心裡輕輕喊了一聲師予寒這個名字,喊了一遍之後,又喊了一遍。

“師予寒,師予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閉上眼睛睡著了。

早上她是被癢醒的,有人在撓她的腳底板,弄的她好癢癢,睜開眼睛一看,是死對頭,不,是師予寒在洗她的腳腳。

她洗得很認真,用水術凝成一股細流,溫熱的細流,一遍又一遍衝刷她的腳底板。

風殊白低頭看了一眼,小白蓮的根須尖尖上還沾了少許的墨跡,想來是昨天半夜,她沒看清楚,洗澡沒把腳上的墨汁洗乾淨。

她臉上沒來由地紅了,由著師予寒給她衝洗腳腳,居然很老實地沒有亂動。

洗完根須,師予寒又拿起帕子幫她把腳腳擦乾,又捧起她在她臉上親了親,“謝謝你,花花。”

風殊白刷地一下,臉紅透了。

她又轉頭看了眼桌上,昨晚她就著月光寫的那張紙已經不見了。

師予寒應該看到了吧。

……

洞窟裡,師予寒依舊在裡間練功。

風殊白卻沒有在水缸裡入定,她趴在水缸邊緣,遙遙看著洞外浮雲下的遠山,腦子裡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師予寒時候。

那時候,她一個人遊曆天下,走到哪兒算哪兒,也曾想過回羅刑山,但是,到底還是沒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