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舸失聲叫了一下,“啊!小白蓮掉水裡了!”
師予寒:“夜深了,花花恐要休息了。沈姑娘,恕我們不能奉陪了。”
沈靈舸:“打擾多時,那我回房休息了。”她將那一罐冰珠子都送與了師予寒,走到水盂前揮手跟三生花道彆,“小花花,再見了。你粉雕玉砌,風姿動人,真可愛。”
瞧瞧,人家多會說話。
風殊白在空氣裡凝出幾個水霧字,跟她告彆,“再見,漂亮姐姐!”還主動飛起來,伸手在她指尖上蹭了蹭,算是擊掌了。
沈靈舸頓時心花怒放,雙眼直冒星星,愛死這朵小白蓮了。
“哇!小白蓮!你太可愛了!”
房間裡驀地冷了幾分,沈靈舸渾身一個激靈,回頭一看,隻見師予寒麵如寒霜,眸光比萬年寒冰還冷上幾分——好可怕!
“師,師姐姐,我回房了。小花花,再見,明天再來看你。”她剛退出去,房門碰的一聲就關上了。
沈靈舸:“……”
師予寒還真是如傳言中的冰山美人,不好相處。
房間裡又恢複了安靜,師予寒走到水盂前,見水盂裡的三生花很安靜地飄到水麵上,問:“花花,你怎麼了?”
風殊白不搭理她,兩眼一閉,準備睡覺。
師予寒見她一動不動,既不跳上手心寫字,也不凝出水霧寫字,輕輕歎口氣,道,“那你便在水裡好好養一養。”然後走回床榻上,盤腿而坐,開始練功。
風殊白在水中吸氣吐氣浮浮沉沉,生了好一頓悶氣,扭頭一看,見師予寒還在練功,想到她明後天還有比試,自己這具花身不久便要毀去,在這之前要多儘些靈花的本分才是。
而且,百門大試結束後,她就要開始抓緊時間修煉最後三次了,師予寒就是想要這朵花修煉也沒有機會了。
風殊白飛到她麵前,輕輕敲了一敲她的掌心。
師予寒睜開眼睛,見到靈花落在自己掌心裡,寫:“快拿我練功。明後天你有大比試。”
師予寒勾了勾唇,忽然問,“剛才你怎麼了?”
風殊白:“什麼?”
“你不是不喜歡人碰你?我見你剛才主動碰了沈姑娘。”
風殊白心道,我在生氣,你看不出麼?
忽然又想起師予寒的肥厚二字,心裡那股氣又上來了,花尖尖抖動了一下,在手心裡重重寫道:“沈姑娘生的美,我願意!”
師予寒怔住,良久才道,“我知道了。”
“彆說這些了,你快吸收我的靈力吧。”風殊白催促寫道,“現在已經過了子夜,才有兩個時辰就快天亮了。”
師予寒卻道:“不了,你回水盂吧。”
風殊白:“……”
怎麼不吸收花的靈力練功了?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師予寒臉上依舊是冷冷清清的,和平日沒什麼兩樣,風殊白就是能感覺到師予寒此刻心裡不痛快。
風殊白心裡咯噔一下,明明就是你嫌我肥厚在先,為什麼搞得像是我對不起你。
她看了看麵若冰霜閉上眼睛盤腿打坐的師予寒,又看了看案幾上的水盂。就算現在回水盂裡開始修煉,入定三天,師予寒也一定不會打擾她的。自己早日功成,就能早日重塑肉身,再也不用當一朵行動不便的小白蓮了。
可是,她又不能不管現在的師予寒,不開心的師予寒。
可惡!風殊白一跺腳,蹭的飛起,伸手去掀開師予寒的眼皮子,心裡罵罵咧咧,師予寒,你快給我練起來!彆浪費三生花的靈力!這可是三生花!你不要靈力好多人爭著搶著要!
可是她沒有手,無法像人的手指那樣靈巧,掀了半天,就像是花瓣在輕蹭師予寒的眼皮子。
師予寒睜開雙眼,眸光清亮如雪。
看見花花懸在空中,花尖尖上上下下地搖來搖去,憨態可掬。明明沒有眼睛鼻子,師予寒卻仿佛看到一個罵罵咧咧氣急敗壞的雪團子。
“怎麼了,花花?”
怎麼了?你快拿我練功!抓緊時間啊!風殊白心裡冒火,見她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由有氣,飛過去一口咬在她玉挺的鼻尖上。
師予寒見花花一頭撞在自己鼻尖上,還一個勁兒地死蹭,似乎特彆粘人。
她輕輕一笑,兩指拈起三生花。目光定定看著這個很有靈性的小白蓮,朱唇前探,在花瓣上親了一下,又一下,又一下,最後一下停留了一下才離開。
被連吻三下的風殊白,呆若木雞。
半天她才反應過來,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刷的一下紅透了臉。
她鑽到師予寒手心裡,寫,“快點拿我練功!快點!”
師予寒勾唇淺笑,“你就這麼想我吸收你的靈力?”
“是,你快點多吸點!”
師予寒輕輕歎了口氣,目光變得複雜,她摸了摸花尖尖,“花花,我永遠都會記得你的。”
嗯嗯,風殊白點點頭,記得就記得我,隻要你快點練功。
這一次,師予寒果然開始吸收三生花的靈力練功。
看著花中的靈力源源不斷從掌心流進師予寒體內,看著她體內那顆金丹越來越亮,轉的越來越快,風殊白終於放心了,一屁股坐了下來。
累!被吸靈力就算了,還得求著人來吸!
風殊白一聲長歎,不自覺摸上自己的嘴唇,想起剛才師予寒輕薄自己……
她的嘴唇還挺軟的,香香的,好像比美人醉還醉人。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呢?風殊白癡癡的說不出來。她陷進這種恍惚中,忽然想起,那個不正經的夢裡的一吻,唇齒糾纏中那種甜美清冷的香。
風殊白整個人一激靈,原來那人是師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