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朝夕總算聽明白了點,這不就是郊遊嘛,不過這大冬天的冰天雪地要郊遊可就有點讓人為難了。
為了不在依蘭盛會那天被凍死,賀朝夕想著還是要趕緊把這副身子養好,每天清早起來都會繞著小院跑上幾圈。
夜裡趁著沒人的時候練練拳腳,以前在部隊怎麼說也是散打冠軍,除了班長還沒人能和他打個平手。
連續折騰了幾日賀朝夕感覺這幅身子好了許多,至少不會整夜的手腳冰涼,多走兩步就胸口發悶了。
“小姐,該起床了。”
“嗯?”賀朝夕掀開蒙著頭的被子,看了眼外麵烏漆嘛黑的,“乾嘛,天還沒亮呢,剛躺下腳都還沒捂熱乎呢。”
“老爺夫人早就在前院裡等著了,昨晚不是告訴您了嗎,今天要到宮門口去等著……。”
春梅邊說邊給賀朝夕找衣服首飾,見他還躺在床上忙上前扯著他的胳膊拽了起來,“小姐,快點吧,來不及了。”
賀朝夕坐起來迷迷瞪瞪的任春梅折騰,走出小院被寒風一吹才徹底清醒過來,一動頭上的珠簾搖晃打在臉上像刀割似的。
“把這個給我取掉。”
賀朝夕起床氣比較重,睡眠不足就容易脾氣暴躁,見春梅站著不動就自己上手一把扯了下來。
“哎,小姐,這個不能取……。”春梅見他臉上陰沉,聲音漸小幾若蚊蠅,“隻有這一個頭飾了。”
賀朝夕沒言語快步朝前院走,路上的積雪已經化了不少,小院這邊並沒有下人過來清掃,積水混著泥土凍在一起,走在上麵咯吱作響。
來到前院,賀朝夕老遠就看到了站在大廳裡的賀贇,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量不是很高,一雙眼睛卻出奇的精神。
身穿淺灰色長衫,墨玉束冠,雙手背在身後,陰沉著臉注視著走上前來的賀朝夕。
“走吧。”
賀朝夕剛想行禮,賀贇已經邁步朝門外走了。
賀朝夕挑了挑眉跟了上去,院子裡三兩馬車,賀贇沈雅蘭上了最大的一輛,中間的一輛賀朝薰早已占了,賀朝夕隻能上最後的一輛。
這輛馬車看上去雖然有些破舊,但總算還是可以遮擋點風寒,賀朝夕坐在搖晃的馬車上昏昏欲睡。
“小姐,到了。”
賀朝夕皺著眉頭從馬車上下來,宮門兩邊各站了一隊人,賀朝夕將身上的大氅攏緊了些,還是擋不住無孔不入的寒風。
“小姐,這邊。”
賀朝夕剛想站到北麵的隊伍裡,一下被春梅扯到了南麵,春梅壓低聲音在他耳邊用氣音說道:“小姐,現在還不行。”
北麵站的全是男人,賀朝夕剛睡醒的腦子還有些恍惚,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穿戴才泄氣的站到一名女子的身後。
“嘿,看傻眼了,再看眼珠子就要飛出來了。”
楊絳碰了碰陸令麒的胳膊揶揄的說著,視線也朝賀朝夕的方向望去,心裡不由感歎,這賀二小姐還真是不錯。
素衣長發,身姿曼妙玲瓏,巴掌大的小臉精致的簡直像是捏出來的,迷迷糊糊的從車上下來跟個迷路的小奶貓似的。
“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陸令麒抬手將楊絳的腦袋板正,差點直接把他送走。
“哎呦,你小子。”楊絳脖子哢嚓一聲一陣酸痛沿著脊柱往下半個身子差點沒了知覺,踉蹌了下差點摔倒。
“寶貝的你,人家也不一定就看上你了,自作多情也不太好。”楊絳揉著脖子繼續刺激陸令麒,“雖說你們有婚約在先,若不能兩情相悅也難免日後生嫌隙……。”
“閉嘴!”
陸令麒一聲冷喝嚇得楊絳再不敢挑釁,他算是看明白了,這陸二公子是真的看上賀朝夕了,容不得旁人說半句不是。
陸令麒聽了楊絳的話心裡有些煩躁,自從見過賀朝夕之後他的腦子裡就經常出現“她”的身影。
賀朝夕調皮的朝陸令麒挑眉的瞬間他的心就莫名的跳的很快,整個人像被架在火爐上烘烤,熱烘烘的直躥腦門。
賀朝夕的一顰一笑像是萬千跟觸絲鏈接著陸令麒,讓他心跳加速,思緒紊亂,行動受限。
陸令麒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也以為賀朝夕會和他一樣滿意這樁婚事,可是經楊絳這麼一說他有些不自信了。
“剛才……。”陸令麒欲言又止,楊絳仰著頭看他等他接下來的話,等了半天也沒下文。
“你想說什麼?道歉就不必了。”楊絳朝身後的陸令麒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陸令麒沒再理會他,又朝賀朝夕的方向看了眼,轉回了視線,心裡想著找個機會問問“她”就是了。
賀朝夕這會也看到了另一隊站在不遠處的陸令麒,他的眉頭又蹙了起來,這幾天光顧著鍛煉身體了,倒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
他在心裡長歎了一聲,彆人穿越都是玩轉古代,逛花樓轉賭坊的,到自己這兒竟然是要想著法的擺脫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