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誠無聲地看了眼還在裝死的薑雪瑤,沒有說話。
管事“哦”了一聲,又轉頭問黎昭:“那你呢?”
“乾完了。”
“乾完了?”管事略帶驚訝地揚了揚眉,朝她伸手要任務竹片,“我看看。”
方才看熱鬨的那群人雖然被管事趕走了,但一個個的表麵上乾得起勁,實際上注意力全在這邊,一聽到黎昭說的話,立馬耳朵都豎起來了。
他們不同於管事,可是都知道黎昭二人的任務的,這麼高難度的任務說完成就完成,要麼就是她倆在說大話,要麼就是出了什麼奇跡。
當然,他們更傾向於前者。
黎昭將竹片交還給管事,管事順手接過兩個竹片,不過掃了一眼,就“喲”了一聲。
他任管事也有些年頭了,關在東側獸房的幾個靈獸修為高後台硬,打不得殺不得,隻能順著脾氣來,連他都覺得頭痛。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之前有關東側獸房的任務,最後都是交派給那幾個老弟子乾的。那幾個弟子修為不低,人也活絡,饒是如此每次也免不了身上掛點彩。
隻是這次任務外門弟子損失過多,那幾個老弟子無一幸免全部沒能回來,因此這幾個任務才會落到這些剛入門沒多久的弟子身上。
“喂食和刷毛,你們都乾完了?”他抬頭打量了幾眼黎昭和鬱明明,見她倆回答肯定,他抬步朝獸房走去。
“……”鄧一舟就這麼被丟下,內心說不上地有些異樣。
薑雪瑤見身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終於敢開口,她先是裝模作樣地□□了幾聲,緊接著就小聲催促江誠和鄧一舟二人將她送去安鼎峰。
管事離開前沒說什麼,但鄧一舟剛想動,卻發現自己被管事使了定身術,他掙紮了一會,鬨了個臉紅脖子粗,仍舊沒能動彈分毫。
江誠和鄧一舟不同,他與薑雪瑤在凡世時家裡算是世交,他率先測出了修煉靈根拜入了宗門,幾年後薑家長輩將同樣有修仙資質的薑雪瑤送到這裡,走前曾十分誠懇地拜托過他照顧好薑雪瑤。
江誠當年迫於世交的情分答應了,可薑雪瑤就不是個安分的主,到處惹事出風頭,他無奈隻能將除了修煉的時間都拿出來看著她,這才有了外人麵前的“跟班”形象。
他本就對薑雪瑤幾次三番沒事找事頗有微詞,打算給她個教訓,隻當是沒看到薑雪瑤的暗示,自己在那眼觀鼻鼻觀心裝傻。
鬱明明在前麵帶路,管事和黎昭綴在後頭,不緊不慢地跟著。
獸房外設有結界,哪怕獸房一側的牆被掏了個洞,屋內靈獸基本都開了靈智,感應到結界的靈力波動,也不會去試圖越獄。
因此當三人來到獸房時,屋內的一切都看起來井井有條,幾隻高修為靈獸都自顧自吃草料嬉鬨玩耍,亦或是眯著眼趴著睡覺,感覺到有人來了也隻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
管事走進草料一看,微微點了點頭,不錯,是上好的靈草料,量足且新鮮,能保證靈獸們飽腹的同時吸收到足夠的靈氣。
他又看了眼滾作一團的幾隻靈獸,皮毛順滑,精神頭也好,看得出來有受到精心的照顧。
甚至那隻叫墨麒麟的呼雷豹,見到黎昭還慢慢悠悠地貼近她,親昵地拿腦袋蹭她的腿。
這下管事更加訝異了,呼雷豹打小心高氣傲,除了把它帶回宗門的那位,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呼雷豹親近誰。
他心下有了思量,帶著黎昭鬱明明二人回到原地,拿出一支筆,用靈氣在竹片上大書“甲等”二字。
“你們可以回去了。”
管事寫完那幾個字,竹片隨著那幾個字的消散,轉眼化成了一道光,鑽向了鬱明明和黎昭二人的身份木牌上。
“甲等耶,我第一次做任務被評甲等!”鬱明明走在回寢房的路上,很是興奮地捧著木牌拉著黎昭念叨,“你是沒注意旁邊那幾個人,看見管事寫的甲等,眼睛都看直了!”
“甲等有什麼好處嗎?”黎昭對這評級沒什麼概念,更何況這任務對她來說完成得委實太過容易了點,她連點什麼成就感都沒感受到,實在沒法和鬱明明的激動共情。
“當然有了!”鬱明明表情十分誇張,“甲等給的宗門貢獻分,比丙等高了可不止一點兩點!”
“哦?”黎昭不動聲色,試探道,“是嗎?”
“三次甲等,都夠換一瓶八階培元丹了呢!”鬱明明將靈力注入自己的身份木牌裡,喜滋滋地看著自己的貢獻分,盤算著能換什麼東西。
黎昭:“……”
倒不是黎昭看不起低階丹藥,隻是看鬱明明的樣子,她還以為多少夠換點中階的丹藥法器。
她還是高估底層修士的待遇了……
黎昭看著鬱明明的操作,有學有樣地將靈力注入木牌,掃了眼貢獻分,一千三百二。
其中的一千分還是剛加上去的,可見原身原來混得有多慘。
她倆沒多久就到了寢房前,卻見有個弟子站在門口,見到她們眼前一亮。
“黎昭、鬱明明?”那弟子幾步走到她們麵前,問道。
黎昭認出來,這是他們之前執行銀鬃羆任務時,隊伍裡的一個幸存者。
“禹席兒?”鬱明明明顯是認得來人的,隻是並不熟識,她也在疑惑對方來的目的。
“你們還不知道吧,上次任務的獎勵和處罰已經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