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教他的那位長輩都說,他的水平雖然算不上爐火純青,但至少在體修裡已經算是不錯了。
因此男弟子信心滿滿,覺得自己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雪前恥。
畢竟黎昭一個沒有家族,師父還不樂意管的小可憐,就這幾天時間能有多厲害?
到時候他一定要讓黎昭,為她自己當時對他的不敬道歉!
他掏出一把樣式精美,上麵點綴著各色寶石的劍,那劍微微出鞘,就能看見閃著寒光的劍身,帶著股淩厲的氣勢。
“這是……清絕劍?”
有識貨的劍修們,一見到他這把劍就驚呼出了聲,三三兩兩圍了過來,想一睹名劍的風采。
據說千年以前,有一鑄劍大師名天機子,畢生最大的成就,就是鍛造出了兩把劍,因兩把劍揮動時可比玉虹清絕,因此一柄取名“玉虹”,一柄取名“清絕”。
其中玉虹劍是一把軟劍。窄而薄,甚至輕透可比蟬翼,但韌性絲毫不遜色於尋常寬劍。
而清絕劍寬而厚,但卻並不顯得笨重。上麵的血槽一旦見血,就會立刻以血潤劍,向來是讓敵方十分頭疼的存在。
這兩柄劍在天機子死後就消失了,隻剩下一個傳聞被後世們津津樂道。
“這劍不是隻是個傳說嗎,居然還真的存在?”
“沒想到這清絕劍竟然在杜家!真不愧是鼎鼎大名的修真世家啊!”
“我竟然有生之年能看到清絕劍……”有弟子作西子捧心的驚喜狀。
杜立文,也就是那位男弟子,看著很是得意,他被弟子們捧得飄飄然,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好了好了,我們要開始打了。”他揮退圍觀群眾,拿起劍,順帶還像模像樣地做了個疑問的表情,“對了黎昭,你的劍呢?”
黎昭也不扭捏,拿出了她之前剛用貢獻分兌換的桃木劍。
杜立文:“噗……”
寒酸得他都不忍再看第二遍。
周遭也有弟子們稀稀拉拉的偷笑聲傳來。
“唉……”杜立文裝作遺憾地搖頭,“你身為無相峰峰主的弟子,居然用這種木劍,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黎昭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桃木劍怎麼了?就這把桃木劍,還花了她一千貢獻分呢。
誰攢的貢獻分誰心疼。
她前些天練劍,用的正是這把桃木劍,連陸九修看了都沒說什麼。
更何況她一個修掌法的,要太好的劍拿來做什麼?
但其他弟子們看在眼裡,自然都認為是黎昭不受陸九修的看重,導致她隻能用宗門發的桃木劍。
他們進宗門晚,平時都不夠格跟在師父左右。若是知道前幾天的長老會,陸九修還帶上了黎昭,怕是都得驚掉眼珠。
杜立新起手挽了個新學的劍花,擺好起勢,很是大方地道:“你先上吧。”
黎昭不跟他客氣,拔出桃木劍,飛身而上。
若是論修為,兩個人不分上下都是金丹境前期。但若論起對戰的經驗,杜立新就要遜色太多了。更彆提黎昭的劍法是陸九修所教,兩人對劍招的理解也有著雲泥之彆。
因此沒過幾招,麵對如此懸殊的差距,杜立新很快就察覺到了。
他根本不是黎昭的對手。
而在旁人的視角看來,兩人的差彆也十分明顯。黎昭的劍勢入行雲流水般流暢,麵對敵方的攻勢,能自行靈活應變,而不是像杜立新一般,不但招式還帶著一點初學者的滯澀,對戰之時也顯得十分死板生硬。
黎昭拿著一把桃木劍舞得虎虎生威,一招一式都仿佛帶著雷霆之力,震得杜立新的手生疼,最後連勉強握住劍都困難。
最後黎昭簡單的一個挑刺,杜立新的清絕劍就脫手而出,“當啷”一聲清響,被甩到了地上。
杜立新臉色難看地站在原地,連名劍落地,都沒有第一時間去撿起來。
“不錯,不過金丹境,就快有自己的劍意了。”眾人回頭一看,竟然是先生。
她言語淡淡,卻不吝讚賞之意。
“你是衍真長老的弟子吧?”她前幾天也去了長老會,隻是位次遠沒有陸九修靠前,隻能坐在外圍,遠遠地看著他們那邊。
原本她也和不知情的旁人一樣,驚訝過衍真長老會收一個外門弟子,做了唯一的親傳。
如今看來,不愧是大乘境修士看中的弟子,確實比旁人要優秀許多。
“隻是,”她語氣帶了點不讚同,“我說的是劍修和劍修對打,體修本就不擅長劍法,欺負他們,未免勝之不武。”
有知情的弟子臉色怪異,沉默了。
“先生……”那個叫萬禾的女弟子猶豫著開口道。
“怎麼?”
“黎昭她……是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