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看著信步走來的楊宜,陳文又覺得有些哪裡不一樣了。
“宜姐兒,你這敷藥了沒?看看需要叔幫忙的,你就說!彆怕!”旁邊的陳誌看到著急回答道。
他和楊成也是有幾分交情的,他那個征兵去了的二兒子偶爾寄信回來,他老大個的不識字也都是靠楊成幫忙念信,回信。即省了找人代寫,也省了去縣城裡的錢。一來二去,這關係也就很是不錯了。
楊宜感激似的笑了笑“誌叔,您放心!真沒事兒”,又說道:“我找文叔是想看看,能不能把我家那五畝地給賣了,您幫忙看看有沒有人要了去”
“賣地?”陳文和陳誌都皺眉不語。
莊稼人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會去賣了地。
“叔,我爹這病是一定要治的,既然還有田值點銀子,我便不能不孝,不給他治!”楊宜哽咽道:“況且我也知道我爹借了不少銀子,如果治不好也總得還上給叔叔嬸嬸們”。
前世她自私自利,猶豫不決,把父親給拖死了,結果這田最後還是賣了,因為村裡前後找她還債的高達20多兩銀子,她壓根隻能看賣田給父親下葬個還債。
最後沒人體諒她年幼無知,還落下個不孝的話柄。
話說到這個份上,陳文也是明白的,這孩子是個有孝心的。
“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樣吧,你這田當初也是你爹從我這劃去的,那就還是賣於我吧!”裡正陳文沉吟片刻回道。
裡正陳文從屋內拿出75兩銀子給楊宜,說道:“現一畝地15兩的行情,錢你拿好,治病要緊,有什麼要幫忙的隨時都來跟叔說。”
楊宜把田契一交,揣著75兩銀子,想是也差不多的樣子了,便跟裡正陳文感謝道。
轉頭跟陳誌說:“誌叔,我還有一事兒,我想租您的牛車載我爹去縣裡找大夫。”
平日裡陳誌家有輛牛車清晨和晌午一來一回,這已經過了午時再去縣裡,那就相當於包車了,平日裡少說要二十文錢。
陳誌也不問錢的事兒,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就準備回去牽牛去。讓楊宜回家把她爹收拾好。
楊宜到家裡收拾了一點行李,想著怕是要在縣城裡住上兩晚,最起碼要讓她爹醒過來。
陳誌沒一會兒就到了,還帶了點草藥給楊宜敷上,順手幫著把她爹背上牛板車上,被褥和行李等物品都安置妥當,楊宜把傷口重新綁了一下,也拉著剛醒的弟弟坐上了車。
陳誌也是個不太擅長聊天的長輩,剛要拉車時,家裡的那個立馬拉下黑臉罵咧咧的,他還是硬給牛套上繩子就走。
陳誌想著這可憐的娃,能幫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楊宜此時心裡想著後麵應該怎麼營生才能來錢快,且又不耽誤給她爹治病?
若是需要經常差使大夫的話,怕是住客棧就實在不劃算,那就便是要住城裡了?這花銷也小不到哪裡去…
楊宜一路上心思亂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