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皮波,”內斯塔一臉抗拒,“真的不用——”
“朋友之間應該講開,我們不能因為這些就影響你和西—”還沒等因紮吉說完,就被內斯塔捂住了嘴巴。
“唔——唔——”
“小點聲。”內斯塔顯然看起來有些緊張。
“不錯的防守。”皮爾洛賤賤的開口卻收到了內斯塔警告的眼神,“怎麼?又不是我乾的小桑!”他提高音量就想辯解。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麼喜歡編故事最好現在就去散發你的創作欲,寫本自傳怎麼樣?”
“那我們需要多幾個冠軍,我的書必須有賣點。”皮爾洛倒是真的興致大起,“我是21號,那就先拿三個吧,書名就叫《2+1=3》,怎麼樣?”
“……”無論是被捂著嘴巴的因紮吉還是嘴巴自由的內斯塔都不想說話了,他們對上帝發誓,如果安德烈亞真的取了這個名字,他們絕對不會去他的簽售會。
“就這?”路過的安布羅西尼簡直要被皮爾洛笑死了,“我來幫你,就叫《我的三冠王》,怎麼樣?”
“沒有內涵。”皮爾洛直接否決,“而且這也太自大了,雖然我會在自傳裡先謙虛一下。”他開著玩笑。
“——”安布羅西尼惡狠狠的薅了一把皮爾洛的頭發。
“好吧,桑德羅,你得和我保證,你和西蒙尼的友誼照舊。”好不容易掙紮出來,一把年紀還得關心弟弟交朋友,處理朋友關係的因紮吉轉頭就要擦乾自己的眼淚:‘當哥哥真有不容易的’。
“皮波,我和你保證,球場上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采訪裡也說的。”看著皮波又要提議線下握手言和,內斯塔趕在皮波說之前開口:“但我現在不能和西——”緊急刹車後,內斯塔眼神示意,因紮吉表示理解內斯塔說的是誰,“我不能和他出現在一張報紙上,最好是傳聞也不要同時出現。”
因紮吉疑惑的開口:“我知道英國的魔法師很火,但是現在我弟弟在米蘭已經變成‘youknowwho’這樣的角色了嗎?”
“而且為什麼你們不能出現在一張報紙上?”
內斯塔臉上的表情難以看出喜怒,但他殺人的刀子眼神讓因紮吉有了些許線索,“安德烈亞?”眼神中儘是殺機,‘你是怎麼編排我弟弟的?’
“彆這樣,我沒說壞話。”皮爾洛不慌不忙,“我隻是恰當渲染了一下他們的友誼。”還十分愜意叉起一塊豬頸肉,“吉姆隻是知道了羅馬有這樣一段感人的友誼。”
“……”聽起來不是很過火,因紮吉不是很確定這到底有沒有事。
“放輕鬆,吉姆根本沒空搭理你們,他根本不在內洛。”皮爾洛撇撇嘴,“今天星期天,他和卡卡幾個都不在。”
“我本來要和他們一起去的。”內斯塔滿臉痛苦,“我現在才想起來。”他本人對禮拜日態度沒有南美幫幾個這樣嚴謹,也經常中途跑路,很難不懷疑他今天是不是為了躲吉姆故意忘記的。
“彆想怪我——”皮爾洛開始警惕自己背的每一個黑鍋。
“他信?”恕因紮吉直言,吉姆寶寶除了他那張臉蛋,完全看不出來哪裡能和教堂扯上關係,“他也是帶戒指的福音教派?”此話一出,震驚的加圖索扯著臉皮下拉,無聲的呐喊,眾所周知,卡卡是那種和他談戀愛後看到戒指會大倒胃口的那種教徒,在意大利,不知道多少少男少女因為這個哭泣,大喊上帝把卡卡還我(?。
“我沒見過他的戒指。”
“我也沒見過。”作為球員很少佩戴這些東西,哪怕是卡卡都鮮少帶上戒指。
“彆看我,我也不知道。”
“我應該去的。”內斯塔開始有些好奇。
“就為了看他帶不帶戒指?”
“你不好奇嗎?”
這確實值得人好奇,如果你的朋友帶著戒指,那麼一些場合和玩笑就不合時宜。
“我一直以為那戒指對女孩指向性比較強,直到我看見了卡卡。”加圖索吐槽道。
“因為男人犯錯好像理所應當,大家都這麼認為。”內斯塔撇撇嘴。
“覺悟太高了,桑德羅。”
“不然他為什麼是模範男友?”
虔誠的教徒克雷斯波也很意外吉姆會跟來,他知道許多年輕一代有自己的想法。
吉姆信嗎?就拉丁美洲的環境而言,這就好像呼吸吃飯這樣簡單,彆忘了裡約有什麼,耶穌山上的聖像,每個裡約人就沐浴在這樣溫暖的照拂下長大。
吉姆看起來就像是所有人心目中最理想的狀態,合該非常熟悉讚美詩,他應該擁有一切,完美的家庭、鮮花、抱負以及純潔無暇的思想。
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
“小羅斯先生,我認為您很有天賦。”和吉姆簡單交談後的神父立刻就認識到了這是個好苗子,“你應該加入我們的唱詩班。”
“先生,我不想讓我聽起來很自滿,”吉姆悄悄壓低聲音,“但是我真的很忙,希望您能原諒一個忙綠並且學業繁重的青少年球員。”他確有其事的點點頭,並惋惜的拒絕神父。
明媚的陽光透過教堂淡色的玻璃映射在吉姆臉上,讓他顯得更加真誠,神父遺憾的拍拍他的手,“孩子,上帝保佑你,你將獲得成就。”
吉姆露出了一個他常年在教堂鍛煉出來的微笑,真摯而友好,又讓神父一陣感歎,並且又多是挽留。
“多麼貼心,Kimmy,也許你該多來這。”卡卡覺得表弟最近有些浮躁,也許這裡能很好的指引他未來的道路,“這裡的神父人很好!”
儘管卡卡不常來,但是神父依然貼心的關注他的動向,並在他每次出現都能給卡卡一些不錯的建議。
吉姆:他絕對是個羅森內裡!
“我對唱歌沒興趣,況且,”吉姆吐槽道:“我一直以為你會對這些神職人員更有警惕,因為你在聖保羅的那個才走私現金去美國。”
“噓!”卡卡緊張的捂住表弟的嘴,“我們彆在這談論這個,每個人都有看走眼的時候。”彆提那個騙子的話吉姆依然是卡卡的好弟弟,這實在太過丟人,畢竟也許卡卡也會被傳喚,卡卡得承認他真的看走眼了。
“嗯。”吉姆撇撇嘴,除了卡卡,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騙呢。
當程序走到他們一起手拉著手的時候,吉姆得承認,他又有些煩了,比起相對虔誠的哥哥卡卡,他也許更有反叛的精神。
畢竟他在裡約長大,沒有一個城市能像裡約,那裡的狂歡節世界聞名,同樣出名的還有那裡的貧民窟。
那裡的女孩世界聞名,叢林般豐富且野性的眼神可以在T台踏碎一切障礙,是時尚界的靈感繆斯,但是角落處也有身著黑衣的寡婦在為自己踏上丈夫老路的孩子默默啜泣,她不算太年老,但皮膚失去了彈性的柔軟,和沙灘上的烈日下濃鬱的朱古力色幾乎是兩樣,她所經曆的足以奪走她眼眸中閃耀的光彩,隻剩下瞳孔裡的黑,和她日後日子相伴的灰。
在這樣的日子裡,那裡所宣揚的善良更像是因為因為無能為力的被動美得,他們試著改變,到頭來隻能適應這個世界,並且沉溺在沼澤裡,掙紮著追尋陽光,但被迫陷得更深。
所以吉姆知道自己的弱點。
在吉姆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不被那群自己常在一起踢球的小夥伴喜歡,並不是惡意,而是難以遏製的妒忌夾雜在每個同齡人友好的微笑裡,他可以察覺到,不過誰讓他總是帶著足球和最受歡迎的醫生一起出場,在這裡足球可是奢侈品。
足球像磁石讓他們被動圍繞在吉姆周圍,若昂的慷慨又讓他們彆扭的釋放善意,而吉姆的天賦讓他們自慚形穢。
吉姆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像是無形的屏障隔在了他們中間,他這麼和若昂鐘說到:“媽媽為他們修了足球場,他們卻不喜歡我,或者厭惡我!這太過分了!我現在隻想和卡卡迪甘一起!”他抱著熟悉的養父眼淚都要委屈出來了。
“也許你得原諒他們小小的私心,我以前也踢過球,我得承認,如果有這樣一位玩伴,”若昂鐘摸著吉姆的小腦袋,“我也會嫉妒於這樣的天賦,你總是能過掉所有人,甚至門將。”他笑著捧起吉姆的小臉,並沒有道出真相,在這些孩子麵前展露天賦無異是件殘忍的事情,但吉姆還不明白。這些孩子所自帶的還沒有被磨滅的善良,隻足夠他們在吉姆到來時露出半個身子,主動等待吉姆開心的招手,這是被父母教導的禮儀,也是尊嚴,那害羞到怯懦的眼神,已經是全部了,你怎麼能要求他們更多,在打碎了他們的夢想之後。
若昂輕輕歎了口氣。
“但那並不會影響友誼對嗎?隻是一下下,我是說,他們根本不想和我做朋友。”小吉姆委屈的撇嘴,“迪甘也會羨慕卡卡或者我,他足球差點,但我們依然是好兄弟!”
“也許他們覺得你不想。”吉姆的光彩在他們眼裡也許意味著‘嘿!陰影不適合我!’而聖像陰影下長大的他們很自然的將自己歸結於陰影這類。
“哦拜托,不能每次都讓我先微笑吧!”無憂無慮的小吉姆隻想永遠這樣快樂下去。
“也許下次,他們會先微笑。”若昂摩挲著養子幼嫩的臉蛋,“所以我們等等好嗎?踏出第一步總是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