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叭——我會等他們的,這是我做過最有耐心的事情。”小吉姆非常驕傲。
“那真是一個大考驗!”若昂希望吉姆多點耐心,也希望那些孩子多點耐心,著需要時間,但他希望這是一個好的故事。
……
吉姆先跑了,或者說,他先逃了,已經逐漸有自己思考的孩子在父母帶他參加的又一次宴會上,想明白了這個問題。
他們相處的真好,這才是朋友該有的樣子,他們肆無忌憚分享自己都有過什麼稀奇古怪的玩具,多麼難得,多麼珍貴,吉姆簡直如魚得水,好像事情本來就該是這樣,這才是他推開門該看到的世界,自在,隻有讚美和光明。
“我總在那裡踢球!”吉姆開心的分享自己的生活,他並不介意描述的更詳細,那裡的房子人口密度,他總是在裡約小心翼翼,嘿!現在都不需要了!
“吉姆,這真善良——”
“他們都應該感謝你!”
“也許我們可以創辦一個基金會,叫足球夢想!”
“這對申請學校很有好處。”
為什麼這樣被稱之為善良?也許在裡約的夥伴也覺得,自己做這的一切目的都是處於善良?或者慷慨?
他一下就覺得這真是沒勁極了,友好的初衷卻被一直猜忌,真是讓人不爽。
吉姆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他們不需要他這樣的夥伴,正如自己也不一定需要他們的友誼一樣,明明有更好的。
沒錯,就是這樣!這真是豁然開朗。
在庫加遞上網球拍的時候,他好像抓住了比足球更大的夢想,這裡的領獎台很寬敞,他不用和誰共享,陽光隻用打在自己一個人身上,鮮花和掌聲他都獨享,並且心安理得。
他抓緊球拍,心裡是小小的挑釁,還有股難言的得意。
他就是這樣優秀,無論選擇了什麼,而他們就在那裡繼續思考著自己那脆弱的自尊心吧,他幾乎完成了對自己所演劇本的戲劇性轉折。
這太邪惡了,幾乎是生理反應一樣,吉姆都想為自己這樣的想法感到嘔吐,這種潛在的驚恐,讓他不由自主的展現出了條件反射一樣的□□懺悔。
一個矜持的微笑。
在彆人看來,這是個多麼謙虛的孩子,他的品德就和他的天使臉蛋一樣完美,有著穩定的質地。
“我為什麼會這樣笑?”吉姆不解。
“怎麼樣?”若昂總是陪伴在他身邊。
“我笑的沒有心裡開心,即使我得意極了,我打敗了所有人。”吉姆不會向養父掩蓋自己內心的想法。
“確實,你很優秀,但你不希望傷害到他人。”若昂說:“這很善良。”
“這樣就是善良嗎?就因為我讓自己看起來更謙虛?”吉姆困惑極了,“我認為我虛偽極了!”
“那就要問問你自己了。”為什麼放棄劍走偏鋒的殺傷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圓潤無害,為什麼要妥協?
吉姆思考了一會。
“若昂,你的工作讓你快樂嗎?”
“如果義診算得上正經工作的話。”鐘醫生這樣調侃自己。
“一家醫院,還有無數資產的繼承人這樣說,你不會覺得自己虛偽嗎?”吉姆從小就展現了自己欠打的氣質。
但是若昂鐘沒有生氣,“你覺得我虛偽嗎?”
“不,沒人覺得你虛偽。”哪怕最刻薄的道德標兵,都服於若昂的真誠,十年如一日的義診並不簡單,哪怕再凶神惡煞的□□,都感謝若昂的幫助。
“那我應該感謝他們的慷慨,”他指向的意圖很明確,是他經常義診的對象,“他們很善良,可以寬廣的接受朋友的不同。”
“但明明善良的是你!”吉姆有些困惑,若昂的自嘲像是為了照顧他們的自尊心。
“這要看你怎麼想。”
“這很難,如果善良被念了出來,好像一切都變味了。”吉姆想起自己在宴會上被同齡人誇獎與和他自己的朋友們踢球,這真的有夠奇怪的,是了“是的,我們是朋友。”朋友的相處卻被視為慷慨,他還覺得這確實如此。
自大差點將他吞噬。
“你一直很愛思考。”若昂喜歡這孩子的通透,像他。
“謝謝你,若昂!”吉姆喜愛若昂,他的善良讓吉姆反叛的離心力始終弱與內心的引力,他需要一個榜樣,一麵會說實話的魔鏡。
他不喜歡雨林,這濃稠的綠色將他父母包裹其中,他搶不過,但在他的夢境裡,伊甸園卻隻有一個季節,永恒的盛夏,就是裡約的模樣。
又是一天。
“吉姆,踢球嗎?”主動踏出那一步的不是吉姆,他隻是跟著若昂來,他想他需要慢慢找到平衡,他還是希望他們可以做好朋友的。
所以他沒有帶球,但是有人帶了。
“我?”吉姆驚訝極了。
“我們——很想你。”
“真的?!”他不自覺地帶了股審視,希望能從眼神裡看到他們的真心。
“隔壁街那幾個,天哪,他們多了一個很厲害的人。”
聞言,吉姆鬆了口氣。
“對啊吉姆,我們去踢球吧!”
“肯定能贏他們!”
“你最會踢球了,是我見過最厲害的!”
“好,我也怪想你們的!”這是實話。
“你去打網球了嗎?我聽媽媽說的。”
“是的,那些比賽天南地北的。”吉姆自嘲,他確實都瘦了,一些菜可不是家鄉味道。
“也許要坐飛機嗎?”
吉姆立馬屏住了呼吸,天哪,他又搞砸了!
“總有一天,我也會坐上飛機,我想去現場看你比賽!”
“謝謝你的支持,好兄弟!你得是VIP票!”吉姆笑著攬住小夥伴。
他們一起走向球場。
他想自己並不排斥內心的陰影了,就像他們永遠可以擁抱光明一樣。
‘上帝保佑所有人!’吉姆在手握手時不自覺的感歎,他想念裡約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