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鬼,怎麼會在這裡?!
……
遊戲開場了。
光翎神弓——不,是“極光弓”,感受到主人召喚,已然凝結在身後,弓梢銀鈴晃動,隨著邁步的動作叮當作響。
深沉的夜,所有人都將目光凝聚在白袍少年身上,沒有人注意到遠處矮丘後,另有一道黑影一閃即沒。
……
光翎徑直朝著降魔去了,兩腳在他麵前站定,手掌隨意搭在胸前,行了個似是而非的禮:“屬下回來晚了,向大人告罪。”
降魔眼珠子瞪得溜圓。
“藍電少宗主,”光翎沒再理他,而是握弓在手,轉身朝向玉元震一行,“你手中的積火草正是由我斬獲,武魂在此,傷口條條道道均可核驗,請。”
“你想乾什麼。”降魔拽住他,湊過來壓低聲音。
光翎把他的手甩開,同樣壓低聲音:“想要草就配合我完事了把積火草分我一半,不然就等著被揭穿強盜行徑當眾丟人吧你。”
“……”降魔瞪眼半晌,認輸,“行。”
另一邊,玉元震滿臉疑惑:“你是?”
光翎腦袋一轉,脫口而出:“焰荷。”
降魔:“……”
玉元震:“……”
這孩子白衣銀發,叫“焰荷”?
父母起名倒是挺彆出心裁。
“哈哈哈,對,”降魔打了個哈哈,一巴掌拍在光翎背上,將他拍得往前踉蹌一步,“這就是我那焰荷兄弟,剛剛……剛剛方便去了,被我差人緊急從茅房喚回來的。”
降魔身後眾人:“……”
“……嗯,對。”光翎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轉過頭,很有禮貌地朝降魔微笑。
“可是,”玉元震又疑惑,“方才明明說小兄弟的武魂是弩,怎的又成了弓了?“
“這就是弩,”降魔搶在光翎前頭,快嘴道,“長得像弓的弩。”
玉元震:“……”
光翎再也忍不住,轉頭避過眾人,大大地翻了個白眼。
和這家夥合作實在令人頭疼。光翎收拾好表情,也不囉嗦,直接從箭囊內拔出一箭,飛擲到玉元震腳下:“閒話不說,請少宗主驗傷。”
玉元震心知不妙,但承諾在前又不能反悔,隻好硬著頭皮將那箭拔出交給屬下,自己則伸手入布袋,拎出一棵積火草,借著身邊火光,細細與箭頭對比查驗。
半晌,他麵現頹色。
“如何,”光翎笑道,“是否該物歸原主了?”
……
“喏,答應你的一半。”
降魔扔過來一個布袋,口子紮得嚴實,裡麵嘰嘰動彈。
是積火草。
光翎把袋口解開些,探手進去確認,重新將袋子紮好。
“成交,”他將布袋甩在肩上,轉身揮手,“走了。”
“可千萬收好了啊,彆弄丟了,再來說我言而無信!”降魔在身後喊。
光翎大踏步,頭也不回:“不會!”
白衣身影漸漸遠了。
經曆了這許多波折,所有人都有些乏了,降魔權衡後下令原地駐營。
“你,把這收好。”他將剩了一半積火草的袋子朝旁邊隨從魂師手中一扔。
“是,大人。”那魂師接下了,檢查過了紮口,將袋子放妥,小心詢問,“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回殿嗎?”
“回你個頭,”降魔瞪了他一眼,見他喏喏垂頭,沒好氣道,“就這麼點靈草,回去了拿來做什麼,煲湯當調料?”
魂師啞然。
調料哪用得著這麼多——他看看地上拱來拱去鼓囊囊的袋子,心中默想。不過這話可不敢說出來,隻好順著答了個“是”,又問:“那咱們在此地多候上幾日,瞧瞧再有沒有多的靈草?”
“老子來這鬼地方風吹日曬十來天了,就為了長老殿那群東西,還要再忍?”
魂師再次啞然。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在心中抓耳撓腮半晌,方才小心翼翼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降魔勾起嘴角,眼神望向光翎離開的方向。
“這不是有現成的麼。”他扯出個痞笑。
“搶得他第一次,難道搶不得他第二次?”
【et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