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鬆田陣平最後的記憶停留在……(1 / 2)

鬆田陣平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摩天輪上。爆炸的吊艙、熾烈的火焰與刺眼的強光充斥著視野,他徹底陷入了沉寂的黑暗。

然而,當他再次恢複意識時,卻發現自己正躺在警察宿舍的床上。胸口濕漉漉的,他抬手一摸,掌心赫然是一片殷紅的血跡——照這個出血量和傷口位置來看,應該足以致命了。

……難道他來到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的自己,也經曆過一次死亡嗎?

他拿起放在枕邊的手機,確認目前的時間是26歲那年的12月10日。

隨後,他找到了自己的警官證,發現這裡的自己依然叫做鬆田陣平,所在的部門同樣是警備部警備第一課機動隊□□處理班。

眼看上班時間快到了,他也沒再耽誤,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簡單洗漱過後,就前往□□處理班的辦公室。

鬆田陣平一踏進辦公室,就看到了坐在電腦前的萩原研二。

他沒想到這個世界的幼馴染還活著,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敢相信這不是夢境。為了避免被人察覺端倪,他按捺著內心的激動與狂喜,儘量維持平靜的表象,走過去搭住了對方的肩膀:“萩!早上好啊。”

與此同時,他感受到了掌心下僵硬的觸感——萩原研二下意識縮了一下,似是想要躲開,又本能地克製住這種有點失禮的行為。

鬆田陣平收回了手。萩原研二與他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

“鬆田,今天怎麼突然叫得這麼親密?我們好像不是特彆熟吧?‘萩’這種稱呼……真是讓人有點不習慣呢。”

他頓了頓,或許是看見了鬆田陣平眼中的錯愕,為了不讓對方太過難堪,又善解人意地補了一句:“不過,如果你確實想這麼叫的話,我也不會反對的。”

鬆田陣平知道這隻是客氣的說辭。他這位好友表麵上對所有人都笑臉相迎,從來不會輕易動怒,其實自有一套劃分親疏的標準。

他勉強彎起嘴角,想擠出一個抱歉的笑容,可惜最終沒有成功。

“不好意思,我可能是沒睡醒。”

鬆田陣平打開自己的手機通訊錄,發現他對萩原的備注變成了冷冰冰的“萩原研二”,看來兩人果然不熟。

他試著搜索“班長”,發現通訊錄裡沒有這個名字。他又換成了“伊達”,依然搜索不到。

同樣,他的手機裡並沒有保存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號碼——這意味著那三位曾經的同期,在這個世界很可能並不認識他。

下班後,鬆田陣平來到了搜查一課。他並沒有冒昧地叫出同期的名字,隻是假裝路過這裡,想看看伊達航什麼時候下班。

他的運氣不錯。這時,伊達航恰好走出了辦公室,與他四目相對——

他心中一喜,正想和班長打個招呼,就見伊達航無比自然地移開了視線,就像是不經意間與陌生人眼神相接那樣,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一聲差點脫口而出的“班長”被硬生生咽了回去。鬆田陣平轉過頭,目送著伊達航高大的身影遠去,嘴唇微微動了兩下,終究沒有吭聲。

當夜,鬆田陣平繞路到波洛咖啡廳吃了頓晚餐。

他知道正在臥底的同期在那裡當服務生,也如願遇見了化名安室透的降穀零。對方的手藝出乎意料地好,服務態度也挑不出任何毛病——熱情有禮,細致妥帖,仿佛他真的隻是一位萍水相逢的顧客,而不是曾經一同出生入死的朋友。

鬆田陣平緩慢咀嚼著酥脆可口的鬆餅,端起放在手邊的冰咖啡啜飲一口,頗有些食不知味。

他沒有諸伏景光的聯係方式,也不知道該怎樣找到人,隻能先從彆的地方入手看看了。

鬆田陣平幾乎是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整日。

次日,趁著周末休息的時間,他回了一趟神奈川,打算去找自己的父親。

……鑰匙明顯與鎖孔不匹配,老爸是換鎖了嗎?

鬆田陣平打不開屋門,隻好按響了旁邊的門鈴。過了片刻,一個麵容陌生的男子打開了屋門。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