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諸伏景光打開了門。屋外站……(1 / 2)

諸伏景光打開了門。

屋外站著一個頭戴針織帽的長發男人,那雙墨綠色的眼眸一如既往地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萊伊。”諸伏景光淡然問道,“有什麼事嗎?”

赤井秀一將手裡的黑色包裹遞給他。“上次你讓我帶的東西。”

“謝謝。”

諸伏景光接過了包裹,怕被這位敏銳的組織成員察覺端倪,本不想讓他進屋,又覺得這樣有種欲蓋彌彰的嫌疑,於是客氣地邀請道:“要進來坐坐嗎?”

他知道萊伊是個邊界感很強的人,如果彆人主動邀請,對方反而不會輕易答應。

“波本也在?”

赤井秀一站在門口,往屋裡瞥了一眼,看見客廳的茶幾上放著一副墨鏡。他記得波本和蘇格蘭從來不戴墨鏡,是出於某種偽裝的需要嗎?

他環顧四周,又在屋子裡發現了其他人留下的痕跡,心下了然。“你們有另一位客人。”

“什麼客人?”降穀零開始裝傻,“難道你還叫了其他成員過來?蘇格蘭的屋子可不是派對場所,擠不下那麼多人。”

“是嗎?”諸伏景光滴水不漏地應對著,“沒關係的,萊伊,你把另一位朋友也帶進來吧。”

赤井秀一見他們不願多說,也沒有興趣追問,隻淡淡道:“東西已經帶到,我先走了。”

鬆田陣平傷勢太重,在衣櫃裡待了沒多久就站不住了。他倚著衣櫃的靠壁坐了下來,屈著雙腿擠在這個逼仄的空間裡。

隔著衣櫃門和臥室的房門,他完全聽不見外麵的動靜,隻能安靜地等候消息。衣櫃裡的氧氣越來越少,他的氣息也變得愈發急促。

又過了幾分鐘,衣櫃的門終於被打開了。鬆田陣平下意識抬手擋了擋刺目的光線,映入眼簾的是一抹璀璨的金色。

“那個人走了,你出來吧。”

鬆田陣平起身走出衣櫃,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並未詢問剛才的來訪者是誰。

“所以,你真的打算什麼都不說,一直跟我們耗下去?”降穀零繼續問他。

鬆田陣平坐在沙發上,麵對兩人的逼問,苦笑一聲。“就算我說了,難道你們就會相信嗎?”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們不會相信?”諸伏景光接話道。

鬆田陣平與他四目相對,大膽直言:“如果我說,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鬆田陣平,你們信不信?”

他們完全沒設想過如此荒誕的答案,一時麵麵相覷,不知該說什麼。

“我在警校期間,有四個關係很好的朋友,他們的名字是:萩原研二,伊達航,降穀零,諸伏景光。”

鬆田陣平每說出一個名字,兩人的神經就繃緊一分,在聽見自己的真實姓名時,更是差點沒按捺住想要掏槍的衝動。

鬆田陣平察覺到他們的情緒變化,笑道:“你們可以立刻殺了我,這樣對你們來說更安全,不是嗎?”

降穀零率先冷靜下來,麵無表情道:“你繼續說。”

鬆田陣平說了他們在警校期間的一些經曆,包括射擊課上發生的意外、外守一的案子、便利店的案子,還有他們被鬼塚教官罰打掃澡堂的事,等等。他現在的氣息不太夠用,每說完一個案件就要停下來休息一會,才有力氣繼續說下一個。

諸伏景光覺得這些事例的說服力不夠。“這種事,隻要找當年的同學或者負責本案的警察打聽一下,就會知道吧。”

“外麵,櫻花。”鬆田陣平忽然說了一句。

兩人同時愣住。“你說什麼?”

“外麵,櫻花。”鬆田陣平重複道,“這是諸伏你自己說的,不記得了嗎?櫻花是指鬼塚班的旗幟,你帶著想要自殺的外守一衝出火海,我們四個在樓下拉開旗幟接住了你們。”

沉默,長達數十秒的沉默。

能夠說出這種隻有當事人才會知道的細節,足以說明鬆田陣平就是這件事的親曆者。

“你說你是另一個世界的鬆田陣平……那麼,你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降穀零問他。

“因為我死了。”鬆田陣平輕描淡寫。

諸伏景光蹙了蹙眉,追問道:“你是怎麼死的?”

“因為拆炸彈。”

“介意說說細節嗎?”

“有人在杯戶町的摩天輪裡安裝了炸彈。”

在兩位同期麵前,鬆田陣平有點說不出口,下意識隱瞞了自己殉職的真相:“那個炸彈的□□是水銀杆,隻要稍微震動一下,就會引起爆炸。我進入摩天輪吊艙拆除炸彈時,旁邊正好發生了爆炸事故,水銀杆因此受到震動,於是我就粉身碎骨了。”

在他說話時,諸伏景光一直認真觀察著他的神色,馬上就注意到了不對勁:“你說謊。”

“如果連最基本的坦誠都做不到,就彆指望我們會信任你。”降穀零的聲音冷了下來。

鬆田陣平歎了口氣。過了良久,他才在兩人逼視的目光中啟唇:“勇敢的警察,我要稱讚你的勇氣,讚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