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銀光閃爍的叉子將意大利麵……(1 / 2)

銀光閃爍的叉子將意大利麵攪得亂七八糟,直至食物的溫度漸漸冷卻下來,它仍剩下三分之二。

降穀零拿著玻璃壺,往鬆田陣平的杯子裡添了點檸檬水,壓低聲音問他:“菜不合胃口嗎?你不喜歡吃意粉?”

“不,你的手藝挺好。”鬆田陣平同樣放輕了聲音,“隻是我沒胃口,抱歉。”

他發覺萩原研二正在有意無意地往這邊看,擔心被他察覺異狀,立刻拿出零錢讓降穀零結賬。

“萩原好像注意到我們了,我先走了。”

若是在從前的那個世界,麵對鬆田陣平這樣的舉動,降穀零必然會譴責一句:“浪費食物是可恥的行為,好歹也珍惜一下我的勞動成果吧?”

而現在,他隻能目送鬆田陣平匆匆離去,微笑著說道:“歡迎下次光臨。”

萩原研二看著那個離開餐廳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總覺得降穀零和那人之間的氛圍有點奇怪,不像是純粹的服務生與客人,更不像素未謀麵的陌生人。

“這家店的意粉明明很好吃,那位客人卻吃了不到一半就走了。”

他並未直接問出自己的疑惑,而是用調侃的口吻與服務生開玩笑:“看來,再美味的食物也有遭遇滑鐵盧的時候啊。”

“我也覺得奇怪,剛才問了一下。”降穀零不動聲色地幫鬆田陣平打掩護,“那位客人說他不太舒服,所以吃不下。”

“哦?是嗎。”萩原研二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沒再繼續追問。

在更換手機卡的同時,鬆田陣平也換了一部新手機。

維持了四年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反正現在也見不到幼馴染,他索性恢複了給對方寫短信的習慣——他早已把發給萩原研二的短信當成了自己的精神寄托,並不在乎能不能得到回複,隻是用它來滿足自己的傾訴欲。

“我今天要去公安部上班了,沒想到吧?要是那幫家夥知道了,一定會大吃一驚。”

他把那條短信存在了自己的草稿箱,並未真正發送出去——兩個世界的萩原研二使用的是同樣的手機號碼,如果一不小心按了發送,可就不好辦了。

公安第四課主要負責資料收集、統計與聯係地方警察。鑒於鬆田陣平初來乍到,還不了解這裡的環境,就先由同事帶著他到周圍轉一圈。

公安第四課警部仁王信行帶著鬆田陣平走進辦公室,向其他同事介紹:“這位是觀月淩宇,今後就是我們的新同事了。”

“你好,我是清水花梨,請多多指教!”

“觀月,這個名字很好聽呢,你的父母一定是很有文化的人。”

鬆田陣平並不擅長應付這種社交場合,為避免太過出格引人注目,又不能像剛調到搜查一課時那樣冷著臉,隻得保持著不太自然的笑容和大家打招呼。

他聽著同事們誇讚自己的名字好聽,覺得有些滑稽。他總不能解釋,所謂的“父母”其實就是諸伏——這個富有詩意的名字是諸伏景光幫他起的,不僅能當人名,也能組成一個短句。

觀月淩宇,既是觀月/淩宇,也是觀/月淩宇——觀賞明月躍上天宇,聽起來就像是一幅畫。

“觀月比較文雅,但是淩宇這兩個字很襯你的氣質。”諸伏景光思量半天,最終敲定了這個名字。

為了獲得同期們的信賴,鬆田陣平必須儘快在工作中展現自己的能力。

公安第四課的工作雖然不像拆除炸彈那樣需要頂尖的專業技術,但是工作量龐大而繁瑣,一旦遇到緊急任務,總是需要連日加班才能完成。

“觀月,剛來到公安部就老是加班,辛苦你了。”仁王信行把外賣單拿給鬆田陣平讓他點餐,“晚上想吃什麼?我請客。”

“沒關係,我在之前的部門也經常加班,習慣了。”

鬆田陣平隨便選了一份蓋澆飯,就把菜單還給了同事。他這段時間努力加班工作,也是想用忙碌的工作麻木自己——就像萩原剛走的那段時間一樣,隻要他忙起來了,就沒時間難過了。

仁王信行想起上級的叮囑,很識趣地沒問鬆田陣平之前是在哪個部門工作的,隻是笑著招呼其他同事點餐。

“那個新來的觀月,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觀察他,暫時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行為。如果有新的動向,我會再向你彙報的。”

“說起來,觀月最近拚了命地加班,我都服了他了。他自從調到公安部,就一直住在警察宿舍,從沒見他回過家,就連生了病也是照常加班。你到底是怎麼挖到這種人才的?他的辦事效率高得出奇,之前積累的檔案全被他整理好了,這樣的人留在我們部門真是屈才。”

收到同事發來的訊息,諸伏景光輕輕摩挲著下顎,思考應該如何應對。他想發條信息勸勸鬆田陣平,又覺得兩人現在還不熟,於是改成了委婉一點的口吻:“最近很忙吧?注意勞逸結合,彆太累了。”

鬆田陣平正在加班,看見了諸伏景光的信息,抽空回複:“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