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跟我說說嗎?鬆田為什麼要假裝失蹤,後來又以觀月淩宇的身份出現在公安部?”
在鬆田陣平租住的公寓中,萩原研二麵帶微笑地注視著自己的好友和同事,希望能得到一個解釋。
這個屋子是公安為鬆田陣平安排的臨時住所,組織對此完全不知情,目前還是比較安全的。他抿了抿唇,見降穀零沒有異議,心知已經瞞不過萩原了,於是親手卸去了自己的偽裝。
黑色卷發,藍色眼眸,英氣而冷峻的眉眼——確實是萩原研二認識的那個鬆田陣平。
“鬆田正在被某個犯罪組織的人追殺。為了保護他,我們上演了一出假死的戲碼,然後給他換了一個新的身份。等我們成功摧毀組織,他就可以回到機動隊上班了。”降穀零不能透露太多組織相關的信息,隻能簡單向萩原研二解釋。
萩原研二微微點頭,轉而問鬆田陣平:“鬆田,你為什麼會被追殺?你們兩個是怎麼認識的?從失蹤到出現在公安部,中間空出來的那一個月,你在做什麼?”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被組織追殺的原因,所以沒辦法告訴你。”鬆田陣平坦然道,“和降穀認識是因為他在組織臥底,碰巧接到了殺我的任務……可能看我是個警察吧,他就沒有殺我。之後那一個月我都在養傷,不方便外出。”
萩原研二注意到鬆田陣平沒再使用“安室”這個稱呼,還說出了對方的臥底身份,意識到情況不簡單。
“你果然知道小降穀的真實身份。我很好奇,他會對一個剛認識的人透露公安身份嗎?既然決定讓你假死,你為什麼還會受傷?需要休養一個月,聽起來是很嚴重的傷呢。”
降穀零和鬆田陣平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無奈的情緒。想在萩原麵前蒙混過關,還是太難了。
“其實……公安的身份不是降穀主動透露的,是我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
鬆田陣平實在瞞不過去,隻能交待了自己重生的事:“我不是這個世界的鬆田陣平,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在那個時空,我和降穀、諸伏、伊達、萩原是朋友。”
他簡明扼要地把警校時期以及他重生後的經曆複述了一遍。當然,他略過了萩原研二殉職的事,也沒有提起那四年間的香煙和短信。
降穀零在旁邊認真聽著,時不時出言詢問,並未發現什麼漏洞——說謊的人,隔了一段時間再複述,往往會和第一次編造的謊言有些出入,甚至可能自相矛盾,這也是警方在審訊時經常反複詢問嫌疑人的原因。
時隔半年,鬆田陣平說的話依然和上次完全一致。要不就是這人城府太深,要不就是他真的沒有說謊。
“我們在另一個世界是朋友?聽起來真是不可思議。”萩原研二若有所思,“這樣一來,你那天和我見麵時親昵的稱呼和舉動就說得過去了……鬆田,你和我的關係應該很要好吧?畢竟你對小降穀的稱呼是‘降穀’,對我的稱呼卻是‘萩’。”
“我們的關係的確比較好。”
鬆田陣平沒有告訴他: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是十幾年的摯友。
他很清楚,他在這個萩原研二身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他也不想把另一個世界的感情強加在對方身上。能像現在這樣偶爾見見麵,保持適當的距離,他就已經心滿意足——總好過再也見不到萩原了。
鬆田陣平突然犯了煙癮。
他捏著西裝口袋裡的香煙盒和打火機,詢問兩人:“我能先吸根煙嗎?”
“請便。”萩原研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降穀零也沒有反對。
他獨自走到角落裡,拿出打火機,悠悠點燃了一根煙。
鬆田陣平曾經很討厭煙味。
每當他在排隊等待的時候,或者是在封閉的電梯間裡,總會有一些沒素質的家夥在旁邊抽煙,辛辣的煙霧嗆得他咳嗽不止。怒目而視並不能有效阻止吸煙者,反而可能令對方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