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沒有作出攻擊的行為,隻是有攻擊意圖也會被判定為敵人,看來有這個技能傍身還是挺安全的。難怪預言家寧願反複練習,強迫自己適應失明的狀態,也要使用它。
“你這個技能,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暫時沒有,我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王牌。我曾經讓赤井陪我練過盲射,不知道他會不會往這方麵想。”
“赤井當時有說什麼嗎?”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陪著我練習,順便教了我一些盲射的技巧。”
鬆田陣平回想剛才聽見的電子音,指出了一個漏洞:“使用這個技能,必須要有隊友的配合吧?如果沒人保護你,你又處於失明狀態,很容易就會在前14分鐘內被敵人殺死。”
“我知道。所以到了適當的時機,我會把這個技能告訴他們。”預言家表現得胸有成竹,“反正這種技能也不可能經常使用,說不定等到最後決戰的時候才會派上用場。”
預言家閉著眼睛一路前行,全憑手中的棍子辨彆前方的路況。
棍子似乎戳到了什麼物體。他用長棍輕輕敲擊著它,仔細聆聽物體發出的聲響,很快就判斷出它的形狀、材質和重量——這是一個塑料材質的長方形廣告牌,旁邊應該有一家店鋪。
他繞過了廣告牌,繼續往前走去。車輛的鳴笛聲與刺鼻的汽車尾氣從右側傳來,他一步一步靠近了馬路。
“電影快開場了,還有10分鐘,我們趕得上嗎?”
“媽媽,我想吃棉花糖!”
“你說,小薰會不會喜歡這種顏色的口紅?上次我送了她一個粉紅色的,她好像不太高興。”
馬路邊的人聲越來越多,卻始終聚集在一處沒有散開,說明這些人正站在斑馬線前等紅燈。
大約20秒後,人群的聲音開始向右移動,看來紅燈已經轉為綠燈,行人們開始過馬路了。預言家跟著他們順利走過了馬路,沿著人行道緩緩行走。
左邊猝然傳來一陣迅風,伴隨著鞋底在地麵上摩擦的聲音。預言家迅速半蹲下來,扶住了一個差點跌倒的孩子。
“小鬼,走路小心點。”
小男孩抓著預言家的手臂站穩,感激地朝他笑了笑。
“大哥哥,謝謝你!”
“厲害。”鬆田陣平不禁讚歎,“我完全看不出來你閉著眼睛。你練了多久?”
“三年。因為我之前休眠了一段時間,現在有點生疏了。幸虧你沒把耳朵搞聾,不然這個技能就廢了。”
預言家走在人行道上,忽而嗅到了一縷甜絲絲的幽香——那是桂花的味道。他在這裡駐足,無需睜眼,也能想象出點綴在枝頭的金色小花。
“這裡種了幾棵桂花樹,每逢秋天就會開花。前麵有一條街,第三家店賣的模型不錯,我時常會去那裡看看新品。”
他用輕鬆的語氣和鬆田陣平閒聊,對自己曾經的艱辛絕口不提——其實在剛開始練習時,他也是一路磕磕絆絆地走過來的,不知因此受過多少傷。
如今的從容與淡然,都是用那些不為人知的汗水換來的。
萩原研二插著衣兜,慢悠悠地在街上散步,很快就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對方依舊戴著墨鏡,隻是沒穿那身肅穆的黑西裝,換成了棕色的休閒服——即使是在休息日,他出門依然不忘易容成觀月淩宇的模樣,以免被組織的人察覺端倪。
萩原研二沒有貿然上前搭話。
他跟在那人身後,默默觀察了幾分鐘,敏銳地發現有點不對勁——對方的動作比平時遲緩了一些,手裡的棍子如同探路般不時戳向地麵,路上偶爾遇到障礙,還會先用長棍敲一敲它,再繞過去。
“觀月,你的眼睛看不見嗎?”
預言家的動作一頓。他將那根可伸縮的長棍折疊起來,隨手放進口袋裡,睜開了眼。
鬆田,交給你了。
——不過短短的一瞬間,掌控這具身體的人已然換成了鬆田陣平。
他摘下墨鏡,轉頭看向自己的前幼馴染,眸中流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誰說我看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