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大家都沒料到預言家會突然變臉,還沒來得及勸說,他就不留情麵地離開了。
一陣暈眩過後,鬆田陣平已重新掌控了這具身體。這次無論他怎麼呼喚,預言家都不再回應了。
“嘖,真是個混蛋。”
鬆田陣平憤憤地罵著那個敢做不敢當的家夥,隨後趕緊跟降穀零解釋:“降穀,你彆信他的鬼話,我那時候都沒有意識了!我哪有對你笑?”
“好好好,你們都沒笑。”降穀零被他們兩個弄得沒脾氣,“是我自己眼花看錯了,行了吧?”
大家看著他那副沒好氣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病房中原本凝重的氣氛也變得輕鬆不少。
“言歸正傳,觀月淩宇這個名字已經不能再用了,我們需要給鬆田安排一個新的身份。”
諸伏景光收斂了笑意,告訴大家目前的情況:“我和零本來想把他調到搜查一課,那邊有班長幫忙照看,也比較放心。但是,警視廳現在很可能已經屬於組織密切留意的範圍,始終不太安全。”
“神奈川也是不能回去的,那裡是鬆田的故鄉,太容易被查了。”萩原研二補充道。
鬆田陣平頭疼不已。“那我應該去哪?感覺繼續留在東京都不太安全了……”
“不如去長野吧。”降穀零提議道,“景的哥哥在長野當刑警,可以適當關照一下鬆田。”
“有道理。”諸伏景光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這是雙重保險,因為長野是我的故鄉,而組織並不知道蘇格蘭是長野縣人,也不知道鬆田認識我。”
“可是……”鬆田陣平有些擔心,“萬一我再被組織查到,就有可能連累你哥哥,甚至會牽連到你。我也不知道這次為什麼會暴露,或許是因為朗姆在左眼失明之前就認識了預言家,所以記住了他的特征,近期碰巧又遇見了我。我們本質上是同一個人,特征也是相似的。”
“放心吧。”諸伏景光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我哥哥在長野縣警察本部的搜查一課,我可以把你調到那邊的鑒識課。在彆人眼裡,你們隻是普通的同事關係,甚至不在同一個部門,隻是工作上需要互相配合。你的檔案,長野縣也會進行加密處理。”
他的聲音頓了頓,溫柔的眉眼間染上幾分歉意:“鬆田,我並不是在質疑你的人品和身為警察的職業道德,但是這次你被朗姆審訊受苦,算是我們牽連了你……你沒有供出零的身份,我很感激,也為自己沒能幫上忙感到抱歉。”
“諸伏,你說這種話,我就不愛聽了。”
鬆田陣平坐直了身體,不悅地瞪著他。“要不是當初降穀留了我一條命,現在也不會被朗姆抓到把柄吧?說到底,還是我連累……”
“你還好意思說!你當初冒冒失失對著自己的心臟開槍,差點沒救回來……”
眼看一旁的降穀零也開始翻舊賬,萩原研二連忙勸阻:“大家都是患難與共的交情了,為什麼還要計較誰虧欠了誰呢?你們就彆爭著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了,這種事是算不清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會先和哥哥聯係,等你的傷好一點,再送你去長野。”
諸伏景光坐在鬆田陣平床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和零不能隨意離開,萩原作為你曾經的同事,可能也會被組織注意到。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會讓班長幫忙送你。因為鬆田陣平和觀月淩宇的人脈圈裡都沒有伊達航這個人,組織也懷疑不到他身上。”
“長野嗎……”
鬆田陣平望向窗外,平靜的臉龐上浮現出淡淡的無奈。
他從未涉足過長野縣,也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為了躲避組織的追查,不得不逃到外地。
“你一個人在那邊,人生地不熟的,可能會有點孤單。”萩原研二安慰他,“隻要有機會,我們就會過去看你的,平時也要經常保持聯係。”
“我知道了。”
鬆田陣平迎上大家關切的眼神,坦然接受了這個未知的嶄新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