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段時日,在組織解除對降穀零的暗中監視後,他終於找到了空當,和諸伏景光一同易容外出,前往醫院探望鬆田陣平。
他們走進病房時,鬆田陣平正坐在床上看電視。他已經換上了新的偽裝,期間在FBI的幫助下多次轉院,填寫的住院人姓名也是臨時編造的假名,所以組織查不到這裡。
“你們……”
他看著忽然推門進來的三個陌生人,和他們對視一眼,便意識到這是朋友們的偽裝。
“好久不見。”
“鬆田,你的手沒事吧?”
萩原研二上下打量著身穿病服的鬆田陣平,最後將目光聚焦在他纏滿繃帶的手指上。同為擅長拆彈的警察,沒人比他更清楚這雙手對於鬆田陣平的重要性。
“沒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鬆田陣平無所謂地攤開手掌展示給他們看,還稍微活動了一下手指,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在意。
“喂,你彆亂動啊!”三人都被鬆田陣平的舉動嚇得不輕,緊張地想要摁住他的手,又怕不小心弄疼他,一時不知所措。
鬆田陣平挑了挑眉,示意他們放寬心。“放心,已經不怎麼疼了。我的手沒傷到骨頭,過段時間就會好的。”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降穀零垂著眼,低聲說起了先前在審訊室裡發生的事。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僅僅是坐在旁邊聽著,心情都有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沒什麼可道歉的。零,你是一個恪儘職守的公安,我以你為榮。”鬆田陣平朝他笑了笑,輕描淡寫地掠過那些痛苦。
他並不希望降穀零當著同期的麵複述那些慘烈的細節,這對降穀零本人來說也是一種殘忍的刑罰。
“鬆田,你真的有不死之身嗎?”諸伏景光問道。
“沒有。”鬆田陣平對他們說了實話,“那隻是係統給我的一次性道具,可以讓我當場複活,並修複審訊中受到的所有身體損傷。”
“難怪你複活後受的那些傷直到現在都沒恢複。”降穀零蹙眉看著他身上的各種傷口。
“那你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萩原研二非常擔憂,“按照小降穀的說法,組織可是相信了你能起死回生的說辭。”
“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想不到彆的辦法。”
得知父母的處境已經安全,鬆田陣平便沒有彆的顧慮了。對他來說,隻要能救降穀零,就算要承擔更多的風險,他也願意嘗試。
那些乍然湧現的記憶,一直在降穀零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想,原世界與這個世界的記憶連接點,關鍵應該是在預言家身上。因為預言家之前對他們冷若冰霜,或者避而不見,所以他們始終無法獲取原世界的記憶——直至上次在審訊室裡,滿臉是血的預言家對他展露笑顏,才觸動了塵封已久的記憶。
降穀零猶豫片刻,問道:“能不能讓我見一見預言家?”
鬆田陣平聞言,臉上的神色變幻數下,隨即換上一副冷冰冰的麵孔。
“找我有什麼事?”
降穀零與預言家四目相對,試探著問:“上次在審訊室裡,你對我笑的時候……”
“少自作多情了,我怎麼可能對你笑?那個人是鬆田陣平,不是我。”
預言家打斷了他的話,冷然道:“我的時間很寶貴。如果你要談這種無聊的事,恕不奉陪。”
“預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