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基爾,事情我已經辦妥……(2 / 2)

確認赤井秀一那邊沒問題後,預言家就掛斷了電話。他撫上隱藏在黑色領帶下的變聲器,感覺有點手癢,忍不住問了鬆田陣平一句。

“沒有。之前景老爺盯得緊,根本不讓我拆。”鬆田陣平無奈道,“我手上的傷還沒好,想把它拆開再複原也有些難度。”

聽見“景老爺”這個稱呼,預言家沉默了一瞬,撫著領帶的手也垂了下去。

“你怎麼了?”鬆田陣平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

他很快收斂了自己的情感,恢複往常那種波瀾不驚的態度。“沒什麼,我先去休息了。”

伊達航本想下班後約上同期吃個飯,卻聽見他說要去乘新乾線,不禁有點意外。

“萩原,難得見你休假,打算去哪玩啊?”

“我想去長野看看。”萩原研二說道,“這兩年,□□處理班的新人已經培養起來了,我也可以休息一會。”

伊達航知道諸伏景光正在臥底,不敢輕易回到長野,所以萩原研二此行肯定不是為了去見同期。他思索少頃,猜測道:“你是去長野見白石嗎?”

“不愧是班長,這都被你猜到了。”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承認了。

伊達航點了點頭,心想萩原和白石的關係果然很不錯。

伊達航剛走出警視廳,就接到了娜塔莉打來的電話。他和妻子聊起前往長野度假的萩原,臉上滿是笑意。

“說起來,你讀警校時結識的那三個朋友怎麼樣了?”娜塔莉問他,“上次我們結婚的時候,也隻有那位萩原警官出現……你們四個也好久沒聚過了吧?”

伊達航並未告訴妻子,其實當天三位同期都有參加他們的婚禮,隻是其中兩位不方便使用真實身份。

“他們都有事要忙,我們大概一年隻有幾次機會能聚在一起。”

伊達航說罷,突然怔了一下,總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在他模糊的印象中,他在警校期間認識的應該是四個朋友才對。剩下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奇怪,為什麼他會產生這樣的念頭?

“鬆田,我到長野了。”

萩原研二走出車站,給鬆田陣平打了個電話。他聽著電話那頭難掩驚訝的聲音,情不自禁有些得意。

“萩原,你怎麼有空過來長野?”鬆田陣平問他,“今天不是工作日嗎?”

“我的年假已經攢了很久,總算有用武之地了。”萩原研二笑道,“偶爾也想出來放鬆一下嘛。你現在應該還沒上班吧?我過去看看你?”

“好。”鬆田陣平將公寓的地址告訴了他。

萩原研二進屋時,四下觀察了一番。這個臨時的住處並沒有太多家具,裝修的風格和色調也偏簡約。

“這是諸伏警部給你安排的住處?”他心下了然,“就是小諸伏的哥哥對吧?他們兩個長得像不像?”

“挺像的。上次我們被當成犯罪嫌疑人,其他警察一直都在來回打量著他們兩兄弟。”鬆田陣平至今心有餘悸,“幸虧兩人都表現得淡定又自然,才沒被彆人懷疑。估計那些人都會以為,他們隻是湊巧長得像罷了。”

“早知道就該提醒小諸伏易容的。”萩原研二搖頭道,“不過,接受警方盤問就要出示證件,如果易容後的相貌和證件對不上,也是個大問題。”

“沒辦法。這種事,躲也躲不過去的。”鬆田陣平聳了聳肩。

萩原研二聽著這句話,倏然愣住。一個陌生的童聲在他耳畔響起,帶著幾分稚嫩的倔強:“這種事,躲也躲不過去的。”

他擰著眉頭苦思冥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個聲音的主人是誰,隻知道對方叫他“萩”。

“下次他們再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萩,謝謝你。不過用不著,我一個人就能把他們揍趴下了。”

……

萩原研二合上了雙眼,隨後緩緩睜開。“鬆田,我們小時候是不是認識?”

鬆田陣平沒料到他會忽然問這個,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也是神奈川人。”萩原研二接著問道,“在你生活的那個世界,我們是不是在神奈川的時候就認識?”

“……是這樣沒錯。”

“這個世界的我們錯過了相識的機會,是因為你從小就搬到了東京嗎?”

“嗯,所以我們來不及認識。”

萩原研二注視著那雙黯淡的藍眸,莫名覺得有點不甘心。

從同期們的表現中,他明顯能夠感覺到,鬆田陣平與降穀零、諸伏景光之間的關係變得親密了不少。然而,他和鬆田陣平的關係依然隻是普通朋友。

倘若他們原本是幼馴染,現在理應是親密無間、無話不談的知己才對。可惜因為種種原因,兩人最終變成了這副生疏的模樣,實在是一件憾事。

鬆田陣平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經曆這三年的相處,他已經可以毫無心理障礙地稱呼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為“零”、“景老爺”,對著萩原研二的時候反而叫不出“萩”。

按照原本的世界軌跡,他和同期們認識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四年多。而在這個世界,他們現在已經認識了三年,也不至於相差很遠。

可是萩原研二不一樣。那是他相識將近二十年的幼馴染,完全不是區區三年的情誼能比擬的。

正是因為兩人從前的關係太好,他如今才會束手束腳——他無法將這個萩原研二當成幼馴染,更難以說服自己對他使用“萩”這樣的專屬昵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