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待我給你開個藥方,三……(1 / 2)

直至最後一名犯人被押送到群馬縣警察本部,伊達航才有空詢問鬆田陣平剛才的事。

“白石,你剛才為什麼叫我班長?我記得我們好像不是同一個班的吧?”

“經常聽萩原這麼叫你,下意識就跟著叫了……抱歉。”鬆田陣平隨口編了一個聽上去比較可信的理由。

真的是這樣嗎?

伊達航聞言,用探究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鬆田陣平有點心虛,默不作聲地避開了他的注視。

伊達航心下了然,隨後笑道:“不需要道歉。想叫班長也沒關係的,反正大家都是警校畢業的同學。”

這分明是一件小事,但他總感覺其中另有隱情——鬆田陣平身上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讓他覺得兩人從前應該是認識的,可他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見過對方,隻能暫時作罷。

大半個月過去了,組織始終無法破解解百納留下的密信,也沒查到相關的蛛絲馬跡。

眼看七夕節已經過了好幾天,依然一切正常,琴酒也沒空再盯著那封信,專心去忙彆的事了。

持續許久的高壓狀態終於結束,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都鬆了口氣。他們開始暗中聯係風見裕也和鬆田陣平,摸清解百納的事情後,打算去愛知縣一趟。

長野縣離愛知縣不遠,開車大約需要兩個小時。

當日,外表惹眼的降穀零易容成了普通人的模樣,與萩原研二、鬆田陣平一同駕車前往愛知縣。

窗外驕陽似火,午後的氣溫超過33度。坐在駕駛座上的降穀零關閉了車窗,開啟空調,車內很快就變得涼爽不少。

鬆田陣平坐在後座,聽著朋友們的聊天,偶爾插上幾句。他打了個哈欠,不知不覺倦意上湧,倚著靠背睡了過去。

夢中有兩人正在對話,一人是鬆田陣平所熟悉的預言家,另一人他從未見過。

“我學過一點中醫,給你把把脈?”

說話的男人有著一張典型的亞洲麵孔,黑發黑眼,相貌平凡得讓人完全沒有記憶點——這是最適合當臥底的長相。

大概是覺得不試白不試,預言家索性把自己的左手遞了過去,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男子將指尖搭上他的手腕,沉吟片晌,作出診斷:“麵白舌淡,雙目乾澀,脈沉弦細澀……陰血不足,脈道不充。”

預言家淡淡睨他一眼。“解百納,你就不能說句人話?”

“從中醫的角度講,這是肝血不足導致的偏頭痛。”解百納笑了笑,“待我給你開個藥方,三日之內包你暴斃,不死不收錢。”

預言家忍著頭疼,按住了他作勢要寫藥方的手。“不用了。我現在給你開個藥方,三分鐘內包你暴斃,不收錢。”

“神醫啊!你開的什麼藥,這麼快見效?”解百納故作驚奇。

預言家麵無表情道:“氰【】化鉀。”

玩笑開夠了,解百納也收斂了嘴角的弧度,正色道:“鬆田,我觀你印堂發黑,恐怕命不久矣……即使有續命之法,也撐不了多少年。”

預言家聽著他的話,眸中掠過一絲詫異,很快又轉變為笑意。

“以前我從來不信這些……但是現在我信了,確實很準。解百納,你能算出自己的未來嗎?”

“不能,我無法預測自己的命數。”

“你準備什麼時候回法國?”

“明天。”

“不如我也替你算一算?”

“算什麼?”

預言家與解百納四目相對,藍瞳中閃爍的笑意未達眼底。

“——算你的死期。”

鬆田陣平在一陣短暫的顛簸中醒來。

他感覺頭部左側隱隱作痛,蹙著眉揉了揉太陽穴,努力忍下那股堵在胸口的惡心感。

一隻微涼的手覆上了他的額頭,在這炎熱的夏日裡顯得尤其怪異——他愣了一會,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不是因為對方的手冷,而是他的額頭在發熱。

“鬆田,你在發燒。”萩原研二擔憂地望著他。

鬆田陣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發現裡麵什麼都沒有。自從預言家開始沉睡,他的偏頭痛就沒再發作過,忙起來也就忘了這件事。

“嘖,沒帶藥……”

話音剛落,正在行駛的車輛就停了下來。

鬆田陣平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一抬眼就看見降穀零從西裝外套裡拿出一盒藥,轉身交給他;與此同時,萩原研二也從身上翻出了止痛藥,遞到他手邊。

看著兩盒同時遞到自己麵前的布洛芬,鬆田陣平不由怔住。

“……謝謝。”他沒想到兩位好友都隨身帶著自己需要的藥,暖心之餘,又有點無所適從。

這樣的情形,無論鬆田陣平接了誰的藥,另一人都會麵臨微妙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