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們是幼馴染嗎?”鬆田陣平若有所思,難怪他覺得萩原看起來最順眼。
三人在醫院附近的飯店用餐,打算吃完之後打包一份帶給鬆田陣平。
吃飯的時候,萩原研二接到了伊達航打來的電話。他放下筷子,勉強掛起笑容跟班長寒暄:“班長,你最近還好嗎?”
“我?過得還不錯。”伊達航說道,“萩原,你還記不記得鬆田?”
“當然記得。”萩原研二大概能猜到他要說什麼,“怎麼了?”
伊達航遲疑片刻,簡單跟他說了那個奇怪的夢。
“班長,說起來你可能不信。”萩原研二告訴他,“其實觀月淩宇和白石敏之都是陣平,這是公安為他安排的假身份。你夢見的那些並不是單純的夢境,而是另一個世界的我們真實經曆過的事。陣平目前在米花中央醫院,你有空的話可以過來看看。”
趁著吃飯的時候,諸伏景光向降穀零解釋了在天台上發生的事情始末。
“我在聽見腳步聲之後就開槍了,我當時也不能確定上來的人究竟是誰。後來我才知道,跑上天台的人是你……對不起,零。”
降穀零聞言,沉默了良久。諸伏景光也沒吭聲,隻能從幼馴染緊攥的五指隱約窺見他內心激蕩的情緒。
對於他們在原世界的結局,降穀零雖然心有不甘,但也隻能被動接受。
他看著活生生坐在自己身旁的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心裡又是一陣後怕——還好這個世界的他們都沒事。
“往好的一麵想,至少現在的我們都平安無事。”
萩原研二等他們冷靜下來後,才說了大樓裡的槍擊事件。“預言家把他的重生係統轉讓給我了,我嘗試過和係統對話,但它並沒有給我安排任務,也沒有提供技能或是道具之類的東西,應該隻是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
降穀零微微變了臉色。“那預言家呢?”
“我也不清楚,係統查詢不到他目前的情況。”萩原研二發出一聲歎息。
諸伏景光回憶起萩原研二在原世界的結局,不禁有些擔心。“萩原,那你現在還有多少年的壽命?”
經同期這麼一提醒,萩原研二才想起這個問題,詢問係統:“係統,能不能查到我的壽命還有多少?”
“宿主的命運軌跡已被改變兩次,係統無法查詢。通常情況下,無附加條件的新增壽命不會低於60年。”
改變兩次的命運……
萩原研二尋思,第一次應該是指淺井彆墅區的爆炸,第二次恐怕就是昨晚自己在大樓裡中槍的事。按理來說,眉心中彈的人必死無疑,但預言家把重生係統給了他,所以他活了下來。
至於失去了重生係統的預言家,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下午好。”
伊達航提著一籃水果敲開了病房的門,帶著笑容跟同期們打招呼。
疲憊——這是他見到鬆田陣平時,心中浮現的第一個印象。
他半眯著眼倚坐在病床上,麵色是病態的蒼白,雙唇抿成淡漠的弧度。他維持著雙臂環抱的防備姿勢,神色帶著一點漫不經心的倦意,看上去似乎什麼都不知道,又好像什麼都不在意。
坐在病床上的人循聲抬眼,看著站在門口的高大身影,頓了一頓。
“你是……”
“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警察,伊達航。”伊達航將果籃放在桌上,“鬆田,我們以前見過麵的。”
又是警察?是自己以前認識的人嗎?
鬆田陣平認真想了想,歉然道:“抱歉,我不記得你了。”
“這樣嗎……”
伊達航微微一愣,隨後看見萩原研二走過來,低聲跟他說了鬆田陣平失憶的事。
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朝著曾經的同期露出友善的笑容。
“不記得也沒關係,我們可以重新認識。聽說你對拆卸很感興趣,尤其擅長處理炸彈。上次那個猖狂的炸彈犯普拉米亞,就是被你送進監獄的吧?”
鬆田陣平聽得莫名其妙。他不明白伊達航等人為什麼堅持認為他是那個姓鬆田的拆彈專家,越來越覺得他們可能是認錯人了。
“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是鑒識課的警察,怎麼會拆炸彈呢?”
鬆田陣平想再說些什麼,但還是沒能說出口——他看見萩原研二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