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
寧一又是一個人站在落雪的街頭,而傅雲玨撐傘的手被她推開,反而被塞了相機。
傅雲玨盯著手中的相機一愣,他反應過來後無奈的笑了,他怎麼能忘了取材這件事情,寧一這種人都是工作的第一的,更何況在嶺海的矛盾都被她留到回去陵城再讀檔。
“想什麼呢。”寧一催促他。
他搖搖頭:“沒事啊。”
傅雲玨這句話‘沒事啊’又回到了最初見麵的感覺,語調輕鬆自然,而他拿著相機拍照的動作更像是一個朋友給朋友拍的,寧一的表情也是更像完成任務的工具人。
錄像時才佯裝得像個新婚夫婦,她挽著傅雲玨的手讓他笑笑,傅雲玨照做了。
隻不過,他笑的有些勉強,因為寧一靠著他,身體也貼的很緊。
在這片莫斯科街頭,雪花縹緲中冷風吹得呼呼,而他的臉也不知道是凍紅的還是羞到泛紅。
“自然點,這是給我外婆看的。”寧一對著鏡頭笑著說出這句話。
“……”傅雲玨看一眼寧一,下一秒他直接將人抱起來,嚇寧一一跳。
“喂!你乾嘛!”寧一手中的相機都不記錄了,低頭看著抱緊的傅雲玨。
而傅雲玨卻發自內心的笑了:“我愛你。”
突然,寧一的心咯噔一下,連內心慌亂的情緒都沒了,隻有愣然,而相機還在錄像連同那句“我愛你”也錄進去。
“你發什麼顛,突然把我抱起來。”寧一也顧不得什麼恐高還是不恐高了,一把掐著傅雲玨的臉蛋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傅雲玨笑的寵溺,那雙滿含愛意的眸中又流轉一抹傷感,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雪花下的有點多,還是這風吹的有點大。
在他那張笑的意氣風發的臉上又看到了小時候的他。
對視中,寧一也變得一言不發,方才的情緒也安靜下來,就這麼看著對自己笑的傅雲玨。
突然,哢嚓一聲將兩人的注意力吸引,兩人同時看向前方的一個俄羅斯人,對方笑的開心,手中甩甩那張照片,是傅雲玨抱著寧一對視的畫麵。
寧一拍拍傅雲玨示意他放自己下來,她接過那人遞過來的照片:“Thanks。”
原來,對方是街頭攝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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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
寧一曾試過去“那些地方”,也試過收集“那些信息”,但都因為時間太久遠,以及涉及外高祖是軍人的緣故而沒了後續。
傅雲玨站在寧一身旁安慰她,他覺得涉及到軍事方麵的事情是很難找到一絲痕跡的。
如果隻是去外高祖曾經的住處看一看的話,或許沒有那麼多限製。
寧一搖搖頭,關於住處這方麵早就換了地貌。
“外婆說的那個地址變了,進不去。”
“……”
傅雲玨拍拍她身上的落雪:“我想想辦法。”
寧一搖搖頭,那種事情又不是他們兩個外國人可以做的到的,頂多就是隔著那片圍欄看一眼破敗不堪的地方。
隻不過,外婆應該會感到難過吧,小時候生活的地方,突然就這樣了。
離開的那年,外高祖死的消息不知道,就連葬禮也沒有,連骨灰都見不到。
“那你,要拍照嗎?”他問寧一。
“嗯,你往那裡站一站。”寧一指揮著他在那裡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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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莫斯科裡,寧一又是躺了好幾天,因為外麵一直下雪,除了寸步難行之外也不知道能去哪裡。
傅雲玨一直抱著電腦敲敲打打不知道在乾嘛,問就是說學校那邊有事。
而她就這麼躺在床上百無聊賴,打開的電腦也放在桌上沒有動過,壁紙隨機換了一張又一張。
她問傅雲玨,這半個月的時間是不是都在無意義的事情,無意義的扯證,無意義的婚假,還有這無意義的度蜜月。
傅雲玨合上電腦,他並沒有去細想那些事情,畢竟雙方都是因為受不了催婚才做出這種決定的不是嗎?
如果現在非要究其根本,才是最沒有意義的,起碼他們收集了素材,幫外婆錄了像,說到底這這也並不是無意義的事情。
“你以前不會這麼糾結的。”傅雲玨說完坐起身去拿手機,他跳過話題問寧一想吃什麼,他點一下菜單。
“都可以吧,我不挑。”寧一翻個身蓋上被子,她背對傅雲玨躺在床上。
傅雲玨看著寧一一言不發,他也沒再說什麼。
而這場度蜜月確實是度了個寂寞,等兩人從俄羅斯回到陵城時,又被熱死。
寧一跟蕭雲去happy,傅雲玨回學校整理資料。
同事都在調侃他的保密工作,如果不是問了領導都不知道傅雲玨請婚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