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山棲穀，倒也是個彆樣的去處。

就那麼不到一年，他們遊山玩水，卻始終不提四年前她說的打一架。

她早已病入膏肓了，連劍都拿不起來。

說完這句，虞堇站起身子再次望向石碑，他瞳孔微縮，眼前一黑，便直直倒了下去。

他竟然看見，那塊石碑原本空白的地方刻上了他剛對出的下聯。

一個鬢發蒼蒼的老者坐在竹椅上，他的身邊圍著很多小孩子，都是七八九歲大的，都喜歡聽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人，叫……”老翁沙啞的聲音響起。

孩子們聽到前奏就瞬間不乾了，大聲嚷嚷著：“叫牛郎……什麼嘛！換一個！”

“有一個商甲家的小姐，叫柳兒。她自小身子骨弱，出氣多進氣少的，下人都擔心她突然死了。一天，一個道士來了說，他可讓小姐活過25歲。正巧兒，那老爺一家都是信道的，便將小姐送上了山，跟著道士學法術。”

“在柳兒18歲時，她終於出師了。她在下山途中救了一人，那人啊，竟是個‘小傻子’，把裝飾品當劍使，他們約定好四年後一起打一場。”

一個孩子好奇問道：“老伯，那小傻子叫啥呀？”

“就叫他小宋罷。”

“四年後，小宋如願見到了柳兒，隻是那時的柳兒早已病入膏肓，連劍都提不起來了。他便假裝忘記了那則約定，不再提起她那意氣風發的少年時代，惹的人傷心。他陪著她一起遊山玩水，對她說，可願為我妻？她笑了笑，把小宋的手輕輕扯過來用臉蹭了蹭，她已經說不了話了。最後柳兒是在湘南的船上閉了眼的。”

“小宋不知道柳兒的故鄉，就私自把她葬在了初見時小村子的後麵。”

“在上麵刻上，‘宋遠秋之妻柳寒煙’，他就帶著妻子的劍遠居深山了。”

再次回過意識時，耳邊便傳來電子嗞嗞的響聲。

『恭喜玩家虞堇通關D－級幻想副本《落影碧雲》。』

『嘀，場景輸入錯誤……』

『2036萬玩家將會在5小時後開始強製載入副本。』

『Nava將會祝賀各位玩家取得勝利。』Nava清朗而又機械的女聲響徹在各個玩家的耳畔。

宿水城連理區內。

一個外國女子從灰色停車場中走出，皮製外衣被她穿出颯爽之感。

她靠在一輛法拉利旁，撥開袖子向露出的手表看去，‘13:26’，在抬頭看向這暗無天日的天空，低聲罵了句“Shift.”

又有一人從灰色停車場中走出，灰色大衣已經襯托不出他的英朗帥氣，一頭銀發瀟灑肆意，薄唇微抿，像是有些苦惱。

“Lisa，我想我們像是被通緝了。”男人輕輕一笑，笑意不見眼底，那深眸卻是一片幽黯。

Lisa亮金色的頭發紮在腦後，蒼灰色的眼眸怨恨的望向主城——曙光城，那座高塔頂端還有一個天空之城，名為烏拉諾斯。

流利的中文罵出這句：“這要死的鬼東西，鏡花水月何嘗不是一場可能會全軍覆沒的賭局！”

罵完這句，Lisa望著麵前的男人，一陣白眼翻過。

“Victor，不要跟著我。”Lisa打開車門，坐上車，撩了一下頭發，輕笑一聲，“還有，彆叫我這個名字，你知道的。”

Victor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尾氣，一拳砸在旁邊的白揚樹上，樹乾已經扁了一寸，他嘴上還是掛著笑意，隻是看著更滲人罷了。

“怎麼？連樹都是假的。”那人的眼底黯淡，再次沉默的望向女人離開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