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大四畢業還有幾個月,江雅的論文就已經發到老師那兒,隻差後麵的收尾部分了。
就連最差的周信,昨晚也忙了一個通宵,她看到吳楠楠悠閒的在敷泥膜,氣的咬牙切齒。
“哪有人早上敷泥膜的,你這麼閒,不如再幫我填幾份問卷調查,”
吳楠楠甩給她一記白眼。
周信轉頭又撲向洗漱台的江雅,
“小雅,你幫我看看吧!幫我看看我的論文,我真的不想再導師罵了。’
說完她抽出兩張抽紙,假裝擦掉眼角的淚,惺惺作態的掐著嗓子,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言作者癡,誰解其中味。”
江雅早就已經習慣了她這副戲精的樣子,被逗的笑起來,順手拿過她手裡的紙擦了擦臉,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周信諂媚討好的抱著她:“我就知道小雅你人美心善。”
吳楠楠湊過來:“我呢?我呢?”
“如果你幫我填問卷的話,那你也是人美心善!”
吳楠楠立刻回到座位上,裝死,
“你的心也被泥膜糊住了,老娘到現在至少給你填了30份問卷了吧……”
兩人你來我往的打著嘴仗。
窗外的香樟樹上發出了屬於春天的嫩芽,飛來一隻喜鵲還是什麼鳥停在上麵,探頭探腦的看著窗裡的熱鬨。
上大學之前,江雅一直擔心自己會遇到網上說的什麼奇葩室友。
沒想到很幸運,身邊的朋友老師都是極好相處的人。
她第一次發現,原來離了沈煜安,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過好。
沈煜安說他要回來了,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江雅早就長大了。
今日陽光正好,哪管他昔日忙不忙,哪管他來日長不長。
周信和吳楠楠兩人一路吵到了教室裡,眼看上課鈴響,兩人決定下課再戰。
江雅心裡想的卻是:每次都是這樣,一到下課,都忘得乾乾淨淨。
她從來沒有見到過兩人能在同一件事上鬥第二次嘴。
課堂的最後,老師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據說學校新聘的客座教授,是哈佛大學的心理學博士,不久後要來學校辦講座。
剛40出頭的女老師單獨把江雅留了下來,頗為認真的告訴她,戚教授要在心理係和特殊教育係各選一個助手。
係裡按平時成績排名,選了成績最好的她。
江雅有些受寵若驚,那可是哈佛的心理學博士,能做他的助手,寫進簡曆裡都是會發光的那種。
她滿懷信心的接下了這個任務。
不過傍晚的時候,老師就已經把所有關於助手需要整理資料發了過來。
具體的要求和條件也羅列的清清楚楚,一起發過來的還有心理係的那位同學的聯係方式。
她看了一下,兩個人負責的內容不同,自己主要負責孤獨症兒童的心理治療部分。
江雅加上微信以後也就沒管對方同沒同意。
雖然不知道戚教授什麼時候過來開講座,但是江雅一向不喜歡拖拉。
早做完,後麵有需要修改的時候才不至於手忙腳亂。
她打開文檔,“戚潯”的兩個字映入眼簾。
莫名覺得有些熟悉,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看過他的學術論文。
江雅沒有再多想。
管他的!反正今晚注定要熬大夜了
當她好不容易做完助手的工作,又發現文件裡有幾篇論文是她寫畢業論文的時候做過參考的那幾篇。
於是她看完了所有資料,重新把畢業論文修改了一遍,結果查重率高了一點點。
通宵又改了一次,直到淩晨五點才睡下。
現在的她,隻想癱在床上,躺到天昏地暗,世界末日。
還沒到吃早飯的時間,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江雅被吵醒。
無奈拿起手機,心想:不管是誰,你最好有事!
“喂,你好。”
接通後,傳來一個輕柔的女聲。
江雅這才看了一眼。
陌生號碼?
她的聯係人沒幾個,也都知道她不會說話,平時很少打電話,基本都是發信息聯係。
所以她斷定這是一個詐騙電話。
正準備掛斷,對方又說道:“我是心理係大四餘露甜,你是江雅嗎?”
可能是剛剛沒有人應答,語氣明顯生硬了許多。
吳楠楠在床下敲了敲床沿,示意江雅把手機給她,她來說。
“喂,你好,我是江雅的舍友,實在不好意思,她不太方便講話,請問你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轉告她。”
對方的耐心顯然已經耗儘,隔著屏幕都能聽到她的怨氣。
“戚教授的資料我打印整理了一部分,剩下的讓她過來晴園306宿舍拿。”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什麼人啊,一副吩咐人的口氣。”
吳楠楠氣不過,眉毛扭在一起,她把手機還給江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