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華尷尬的坐在皮椅上,尷尬的四處打量,堅決不與對麵人有視線接觸。
哪怕竹子一直盯著她。
是的,就像是冥冥中的設定一樣。
哪怕七年沒見,她回來的第一天,就能無意間走到竹子開的刺青店,並拍到竹子,然後又救了她的乾弟弟。
她好像怎麼都繞不開她。
黃毛興奮地蹦來蹦去,解釋著沙華剛剛英勇的舉動,並宣傳現在這麼善良的人不多了,平時彆人見到他都很嫌棄。
沙華不禁看著他的腿深思。
黃毛任由她打量,纏著竹子給他雙臂刺上鬼頭。
竹子被他纏的心煩火大。
“...你今天不對勁哦。”黃毛眯起眼。
一句話讓兩個人緊張。
“什、什麼不對勁?”竹子結巴,眼神飄忽不定。
“吼!”黃毛猛地一跳大聲吼道,“說話聲音小,語氣結巴,邊說話邊摸脖子耳朵,眼神飄忽不定...”
“你想拉屎。”
黃毛總結。
“...”
“...”
竹子避免他又說出石破天驚的話,無奈拉著他往樓上走。
“你都給你女朋友刺青,為什麼不幫我!”黃毛掙紮。
“...畫稿在上麵。”
等她應付完再次下來時,樓下已空無一人,門口的風鈴發出悅耳的清脆聲。
回到家,沙華疲憊的倒在浴缸,望著乳白色瓷磚出神。
七年前那晚過後她不告而彆逃到國外。
她很害怕。
是因為自己竹子才會失去家人,最後還害得她唯一的弟弟也出車禍了。
她害怕當竹子清醒過來發現一切的源頭是她時,這件事從此埂在她們之間,像一張白紙被折疊,無論再怎麼平複,那道劃痕永遠都會在。
竹子還能毫無保留的愛她嗎?
她不敢賭,與其成為怨偶,不如她們隻停留在這,在愛情還沒消散之前。
沙華深吸口氣。
回想起白天種種,慢慢順著浴缸滑下,任由水流漫過頭頂,這樣好像能屏蔽一切,回憶就會散去。
沙華一覺醒來發現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她睡了一天一夜。迷迷糊糊的下床光著腳往廚房走去,看著空蕩蕩的冰箱她決定先去覓食再去超市,她套上短袖就出門了。
不想走太遠,於是決定吃樓下的黃燜雞。
她百無聊賴的坐著等飯,軟骨頭似的靠著牆,翻看著閨蜜發來的和HR的對話短信。
“...可以根據您的需求安排上班區域,我們店名叫‘園藝咖啡店’。”
“做不來。”
“有師傅教。”
“做不來。”
“有師傅教。”
“那我需要學習園藝嗎?”
沙華耷著眼麵無表情回複:“已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