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勁兒! 梁羨:兒啊,以後爹就喊你玉……(2 / 2)

梁羨仿佛在看熱鬨:“陳金石還在恭喜公子晦,即將一統東方諸國,他這是要做東方不敗麼?”

姚司思完全沒有體會到梁羨口中的笑點,不如梁羨這般輕鬆自在,蹙眉道:“君上,公子晦看到移書之後,必定會大舉入侵,這封移書,絕對不能送到公子晦的手中。”

“不。”梁羨卻幽幽的否定:“這封移書要送出去,一定要全須全影的送到公子晦的手中。”

“這……”姚司思不解:“一旦公子晦拿到了移書,兩國兵戈在所難免。”

梁羨輕笑道:“公子晦急功近利,他如今即位名不正言不順,急需表現自己,證明自己,這麼一塊肥肉送到他麵前,他一定著急吞進肚子裡,且會親自領兵……孤的將計就計還沒演完,等公子晦親自帶兵前來,孤便給他上演一出——關門打狗。”

梁羨悠閒的繞著自己披散下來的黑發,笑眯眯的道:“屆時候,舒國的太子昭明,還有公子晦全都在我梁國的手心裡,孤想送誰去舒國即位,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不對麼?”

姚司思恍然大悟,拱手道:“君上英明!妙計啊!”

梁羨道:“思思,你現在便把移書送出去,切記,一定要全須全影,不留痕跡的送出去,不可令公子晦起疑。”

“卑將敬諾!”

“還有,”梁羨還有後話:“公子晦得到書信,必會著急發兵,你私下去找大司馬姚錚,秘密調兵,等待將舒國兵馬一網打儘,此事務必機密謹慎,不可透露一絲一毫的風聲。”

“是!”姚司思挺胸抬手,十足的意氣風發,拱手道:“卑將定不辱命!”

彆看姚司思一身紈絝的罵名,但是做事兒乾脆利索,應聲之後立刻離開了禦營大帳。

白清玉眯著眼睛,他一直沒有說話,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發號施令的梁羨。梁羨說話井井有條,條理清晰,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昏君麼?

不,何止是不一樣,且是十足十的不一樣……

白清玉心中暗忖,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這昏君的變化如此之巨?若是昏君梁羨變得如斯,怕是往後都不好對付。

“丞相?”梁羨見白清玉微微垂頭,微微蹙眉,一雙溫柔儒雅的眼眸莫名顯露出絲絲犀利,仿佛一頭野心勃勃的狼,在暗中算計著什麼。

“丞相?”梁羨喚了第二聲,白清玉這才回過神來,收斂了心神,又恢複了一派溫文爾雅的君子之風,仿佛雪山之巔的大白蓮,清雅脫俗,遺世獨立。

梁羨笑道:“丞相方才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白清玉自不會告知心裡話,而是搪塞道:“卑臣在想,若此舉當真能將太子昭明與公子晦一網打儘,那麼舒國的兩個宗族正宗便都在君上的股掌之中,君上為何……不乾脆並吞舒國,難道還要扶持太子昭明回國即位麼?”

梁羨挑了挑眉,道:“丞相,你是在試探孤?”

“卑臣不敢。”白清玉一板一眼的拱手謝罪,但表情仍舊淡淡的,他便是在試探梁羨,試探他到底聰敏到什麼程度。

梁羨一麵投喂黑鷹,一麵悠閒的道:“舒國的先君雖隻有兩個兒子,但舒國的公子之外,還有那麼多公族貴胄,都是姓舒的,孤捏住了太子昭明和公子晦,那些公族貴胄正好自己上位,孤豈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再者……舒國可是產鹽大國,孤若是把手伸到舒國去,周邊的那些諸侯哪一個看了不眼紅?雖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國,但若當真擰在一起也平白叫人頭疼。還不如孤送太子昭明一個順水人情,讓他回國即位,如此一來,也能從太子昭明那裡討得一些好處。”

梁羨轉頭對白清玉道:“丞相你說對麼?”

白清玉沒想到,決計沒想到,眼前這個昏君調理清楚到了這個地步,看得如此長遠,一點子也不被貪心蒙蔽。

梁羨“嘶……”了一聲,道:“隻是有一個難題,太子昭明看起來溫文爾雅,正人君子,其實內地裡根本是隻野心勃勃的豺狼,孤若送他回國,隻怕他回去之後便會忘了孤的好兒。”

白清玉也是如此想的,畢竟太子昭明這個人,可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般正直,從他與鄒安瑾那日的秘密對話便聽得出來,其實太子昭明是個很有手段之人。

白清玉深諳這一點,但他不願意提醒梁羨,畢竟他與梁羨隻是表麵聯盟,其實麵和心不和,哪知梁羨自己個兒想得如此周全,令白清玉不得不咋舌。

梁羨笑眯眯的自問自答,已然想好了解決辦法:“所以,孤打算派一個人與太子昭明一起回國,時時刻刻的監視太子昭明,將他的一舉一動,悉數回稟於孤。”

白清玉天生一副玲瓏心竅,似乎緊憑借這幾句話,已然猜透了梁羨的心思,不由蹙眉:“君上是想……收服鄒安瑾?”

白清玉搖頭,不讚同的道:“鄒安瑾聰敏通達,鄒氏宗族在舒國也處於無可取代之地,然,鄒安瑾便是一條毒蛇,冷血無情,加之他曾遭遇太子昭明與公子晦的兩度背叛,君上以為,鄒安瑾還會歸順任何人麼?”

梁羨擺出一副昏君姿態,搓著掌心“淫*笑”,偏偏他生得柔弱又無害,這般壞笑竟一點子也不覺猥瑣,甚至還有些高深莫測。

梁羨幽幽的挑唇一笑:“還是條美人蛇呢,那馴服起來,更帶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