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國歸國的使團隊伍粼粼行駛。
“太宰。”一個舒國甲士騎馬而來,跟隨在鄒安瑾的輜車旁邊,恭敬的道:“太子請您參乘。”
參乘便是同乘。鄒安瑾蹙了蹙眉,如今雖有梁羨保自己,但自己與太子昭明曾有嫌隙也是真,難保太子昭明是想對自己痛下殺手。
鄒安瑾稍有猶豫,但還是起身下了輜車,來到太子昭明的緇車邊,朗聲道:“卑臣鄒安瑾,奉命參乘。”
“太宰,登車罷。”太子昭明的聲音從車駕中幽幽傳出。
鄒安瑾眯了眯眼睛,心中快速思忖,也不知太子昭明到底要搞什麼名堂,難道想要殺我後快?但梁羨已然明著保自己,太子堪堪踏上回國之路,合該不會如此莽撞才是。
那是……
難道是因著臨行前,梁羨對太子昭明說的那幾句悄聲耳語?
鄒安瑾不是練家子,完全聽不到他們在耳語什麼,他又素來是個心思深沉之人,這一路上都在思忖,卻無有答案,此時心竅裡七上八下,十足不安。
鄒安瑾沉下心思,登上輜車,堪堪進入輜車,還未來得及一板一眼作禮,“嘩啦——”一聲襲來,鄒安瑾的手腕被一把攥住,整個人也被一股極大的力道向前拽去。
“啊……”鄒安瑾驚呼一聲,下盤不穩,直接向前撲去,沒有預計的疼痛,鄒安瑾撲進了一個堅實且寬闊的懷抱。
是太子昭明!
太子昭明緊緊摟著他纖細的腰身,幾乎將人揉進血肉之中,死死的擁著他,沙啞的喟歎著:“阿瑾……”
鄒安瑾脊背打直,戒備的眼眸轉動:“太子,您這是什麼意思?”
太子昭明仍然緊緊擁著他,輕聲道:“是你放孤離開舒國的,為了讓二弟找不到孤?讓孤……活下去……”
鄒安瑾一愣,下意識道:“你怎麼知曉?”
他問完登時後悔,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簡直便是不打自招了!憑借他的聰明才智,瞬間也想到了梁羨,必然是梁羨那個多事兒之人,臨走之時對太子昭明耳語的那幾句話!
鄒安瑾冷笑一聲:“太子您可彆自作多情了,卑臣不懂武藝,刺殺隻是紮歪了半寸,也是情理之中……”
不等他說完,太子昭明將人抱得更緊,鄒安瑾改口道:“太子是想勒死卑臣,一勞永逸麼!”
太子昭明完全不理會他的質問,隻是低聲道:“阿瑾……再信孤一次,孤雖可能永遠也無法像阿瑾這般,付出所有的心竅,然孤……孤還想再試一次。”
“試一次?”鄒安瑾嗤笑,也不掙紮了,反而一把抓住太子昭明梳理整齊的鬢發,使勁向後一拽,迫使太子昭明仰起頭來。
鄒安瑾的目光綻放著精銳的光芒,宛若一條咬住獵物便不會鬆口的毒蛇,輕聲道:“不必再試了,不管太子你的心竅到底在何處,你的人……”
他說著,纖細的食指輕輕戳在太子昭明的心口上,一點點向下滑去,唰一聲曖昧的勾開太子昭明的衣帶,對著太子昭明的耳朵嗬了一口熱氣,笑道:“你的人,都是阿瑾的。”
太子昭明的吐息瞬間粗重起來,仿佛狂風中的沙礫,一把將鄒安瑾壓製在輜車的軟毯上,沙啞的道:“是,孤是阿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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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羨托著腮幫子,仿佛在自言自語:“你這個係統,是不是夾帶私活?覺得白清玉那個大白蓮長得帥,便幫著他?若不是如此,為何孤一個昏君,非要卡著白清玉一個人收集昏君點數?我就不能調戲調戲旁人?”
小係統提示:係統隻是幫您分析最佳的勾引人選,勾引大梁第一權相白清玉的收益最為顯著。自然,宿主也可以選擇勾引其他目標,同樣會獲得昏君點數。
梁羨:“……”勾引?非要用勾引這兩個字兒麼?你覺得合適嘛!
梁羨把手機收起來,不就是現成賺取10點昏君點數麼?大不了我就說一百句情話。
嘩啦——
梁羨將車簾子打起,一眼便看到了跟車騎馬護衛的虎賁軍陛長姚司思。
姚司思身穿黑甲,脊背挺拔,腰身纖細,一股子少年之氣撲麵而來,臉蛋兒分明生得精致漂亮,但自有一股子健氣之風。
“君上,”姚司思見他打起車簾,立刻道:“可有什麼吩咐?”
梁羨趴在輜車的戶牖上,左手托著腮幫子,笑得一臉柔情似水,還歪了歪頭,免費送給姚司思一個歪頭殺:“思思,你今日有點怪。”
“怪?”姚司思如臨大敵,連忙檢查自己的介胄,從黑甲檢查到頭盔,還把頭盔摘下來反複的查看,便是連紅纓的一根羽毛也無有亂,不知自己到底怪在何處。
姚司思抱拳道:“卑將不知何處失態,衝撞了君上。”
“誒,”梁羨擺擺手,用右手對姚司思比了個心,笑眯眯的道:“怪可愛的。”
梁羨:“……”嘔——不行,太油了,本人都覺得太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