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救我!”裴念掙紮著想要從蕭一白手底下逃脫,奈何蕭一白手勁實在太大,他嘗試了半天都無法成功。
“蕭公子,你沒事吧?”危玉無視掉被綁成蠶蛹一樣的裴念,拉著蕭一白四處檢查。
蕭一白從裴念身上站起來,任由裴念在地上蠕動著。暗室裡隻點著一支蠟燭,昏暗的光線讓他無法仔細看清危玉的表情。
“我沒事,”蕭一白被危玉打量得有點不好意思,“這個小孩說是你侄子,真的嗎?怎麼也沒聽你提起過?”
“裴念。”危玉冷冷地看向地上的少年,語氣不善,“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再給我惹麻煩,連我的話你都不聽了是不是?”
裴念終於掙脫了束縛,哆嗦著身子從牆邊站了起來:“小叔叔,這個人對居心不良!我這是在幫你!”
“閉嘴,快和蕭公子道歉。”危玉不聽他解釋。
裴念不開心:“憑什麼要我和他道歉,他都把我綁成剛才那個鬼樣子了,他還……他還罵我了,罵得可難聽了!”
危玉沉默著沒有說話,蕭一白不想讓他為難,於是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阿玉,你彆怪他,他還是個孩子,他隻是太在乎你了,所以才怕彆人會傷害你。你看,我這不是沒事了嗎,我們就當今天什麼都沒發生過,好嗎?”
“你假惺惺的做給誰看呢?彆以為這樣小叔叔就會喜歡你,你個醜八怪,狐狸精!你給我等著,下次再讓我抓到你,我一定要給你點顏色看看!”那邊裴念還在罵罵咧咧,完全沒有要道歉的樣子。
“裴念,閉嘴!不要讓我再說第三次。”危玉突然發難,轉頭看向裴念。
裴念被他嚇到了,靠著牆不再言語,隻是故自生氣。
“對不起,我代他向你道歉。”看向蕭一白時危玉又變了語氣,還是之前溫溫柔柔的樣子。他自然知道自家侄子不可能什麼都沒做,就算沒有造成實際上的傷害,也必然是出言羞辱了蕭一白。
“沒事的,他還小,我不會放在心上的。”蕭一白搖了搖頭,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急匆匆地往外走,“糟了,現在什麼時辰了,這下回去又要被我爹罵了。”
“我送你吧,這裡的密道不好走。”危玉跟了上去,給蕭一白帶路。
兩個暗衛還在密道外守著,危玉打了個眼色讓他們離開。
“他們是什麼人?”蕭一白見其中一個矮個子有點眼熟,忍不住問他。
危玉麵不改色扯謊道:“是挽月樓裡新雇的打手,你知道的,我們那種地方經常有人來鬨事的,要是不找幾個能打的,光是挽月樓裡那些人,怎麼能壓得住。”
“原來如此,挽月樓裡確實是不太安全。”蕭一白思索了一番,決定以後還是好好練武,這樣就可以保護阿玉了。
二人再次並肩而行,走在回蕭府的路上,誰也沒有言語。天色已經全黑,沿路沒有多少燈亮著,隻能靠著月光辨路。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還是危玉先打破了沉默,緊接著緊張地等待著蕭一白的回答,生怕他懷疑自己的身份。
蕭一白愣了愣,想了一會兒才輕聲開口:“養小孩很辛苦吧?你侄子看著也不像個省心的。”
危玉抬頭看著某顆暗淡的星星,斟酌著說:“小念的父母前幾年去世了,他就來投靠了我,我也沒什麼大本事,但是養個半大的孩子還是可以的,就是實在不好管教,畢竟我也不是他的父母,總不能罵他打他。”
“以後我幫你一起養吧?”蕭一白鄭重其事地看向危玉,眼裡閃爍著光芒,好像天上的星星都落在了他眼裡。
“你說……什麼?”危玉以為自己聽錯了。
蕭一白一字一頓重複道:“我說,以後我可以幫你一起養孩子的。”
危玉還是不敢置信:“可是你也還是個孩子……”
“我都十八了!已經是個大人了,所以幫你養孩子這種小事完全不在話下的。”蕭一白假裝生氣,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危玉覺得好笑,伸出手指戳了戳蕭一白氣鼓鼓的臉頰:“生氣了?”
蕭一白悶悶的聲音傳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危玉繞到另一邊,強迫蕭一白與自己對視,“我隻是覺得,裴念是我的擔子,不是你的,你沒有必要和我一起承擔,你就每天開開心心地當好你的小公子就行了,可以嗎?”
“我才不要當什麼小公子,阿玉你真討厭,我不要和你說話了,”蕭一白拒絕再和危玉交流,正好蕭府到了,他揮揮手和危玉道彆,“好了,我到家了,你也快點回去休息吧,路上小心點。”
告彆了蕭一白的危玉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轉身沿著來路返回,七拐八拐地又來到了裴念暫住的宅子。
“小叔叔,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裴念像是在門口等候多時,危玉一出現就把他拉入了屋裡,轉身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