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和危玉又不是那種關係,我們隻是朋友,哦不對,現在連朋友都不是了。”蕭一白低下頭看著枕邊的玉佩,眼神暗淡。
柳業對蕭一白的口是心非見怪不怪:“你和他表露真情被拒絕了?”
“什麼真情,都說了我們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蕭一白小聲辯解。
柳業慈愛地摸了摸蕭一白的頭:“對啊,你們是男男之間的那種感情嘛,我都明白的,我不會看不起你的,你就放心吧。”
蕭一白撇過頭去:“我不和你說了,你怎麼腦子裡整天都是那些齷齪的想法。”
“我齷齪?”柳業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是誰之前每天都去挽月樓報到,刮風下雨日日不落?是誰嘴上說著隻是想當朋友,卻把祖傳的玉佩都給了人家?是誰因為做不成朋友了在這裡黯然神傷,拿我撒氣?是你,蕭一白。”
蕭一白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還嘴:“那都是因為我真心拿他當好朋友才會那樣,你不要大驚小怪的好不好?”
“好朋友?”柳業冷哼一聲,“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也沒見你對我這麼殷勤過,還是說你從來沒把我當好朋友?”
“我們當然是好朋友了,隻是……”蕭一白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接話。
柳業:“隻是危玉更加特殊對不對?蕭一白,承認吧,你喜歡危玉,你不隻是想和他做朋友,所以你對他才比對任何人都要上心,所以你隻要見不到他就茶飯不思,所以你被他拒絕了才會這麼難過。承認吧蕭一白,你就是喜歡他。”
“原來這就是……喜歡嗎?”蕭一白渾身僵硬,開始回憶起自己和危玉相處的點點滴滴。
阿玉喜歡穿白色和青色的衣服,烏黑的長發總是披散著,因為他自己不會束發,也不想彆人動他的頭發。
蕭一白有次問他為什麼總是兩件衣服換著穿,還說要給他做新衣服。危玉表情尷尬地把他拉到櫃子前,給他展示了什麼叫做滿衣櫃的一清二白。蕭一白這才知道,原來危玉不是隻有兩件衣服,而是所有衣服隻有這兩個顏色。
還有次蕭一白心血來潮要給危玉編頭發,危玉僵硬地坐在鏡子前動也不敢動,蕭一白還以為他是怕自己手藝不好拿他練手。後來才被小廝告知,危玉有潔癖,從來不讓彆人碰他的頭發。
危玉是左撇子,吃飯寫字都用的左手,有次蕭一白覺得有意思,偏要危玉教他怎麼用左手夾菜,結果夾得滿桌子都是。他不信邪,轉身又纏著危玉教他用左手寫字,結果當然是顯而易見,那些小蝌蚪一樣的字現在還收在蕭一白房間的櫃子裡。
……
蕭一白呆愣著沒有反應,直到柳業伸出手指在他麵前晃了晃,他這才回過神來:“怎麼了?”
柳業埋怨道:“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我都喊你八百遍了,今天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啊,整日待在房裡,你也不怕身上長蘑菇了。”
“好啊,我們出去玩吧。”蕭一白理不清自己和危玉到底算是什麼關係,索性不想了。
“在我家吃了飯再出去吧,我們家飯菜可好吃了。”蕭一白說笑著和柳業往外走,正巧和守在屋外的老王撞了個滿懷,“王叔,柳兄要留下來吃飯,你去吩咐廚房多做一些菜。”
“好,好的……”老王僵硬地被蕭一白推向廚房的方向,走到半路才反應過來,麵露欣喜地衝進廚房,“李嬸,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多做些菜,小公子終於出來啦!”
吃完飯,蕭一白和柳業並肩走在街上,柳業絮絮叨叨地在那說著:“聽說珍饈閣新來了幾個西域的女子,跳的那個叫什麼飛天舞的,可好看了,今日你算是來著了,咱們一定要不醉不歸……”
“老伯?您又在這曬太陽呢?”蕭一白剛才就覺得前麵那樹下的老頭眼熟,走近一看原來是之前借給他梯子的那位。
老伯眯著眼睛看他:“年輕人,今日又要借梯子?這可不行了,上回讓我家那婆娘知道了,回家就把我打了一頓,現在我這腰還痛著呢。”
“一白,你和這位老伯認識?”柳業也停下了腳步,扭頭問蕭一白,蕭一白向他簡短地解釋了一番。
柳業聽後打量起麵前的老伯,開玩笑道:“既然您的夫人如此凶悍,何不休了她另娶一個?”
老伯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年輕人,你不懂。她可以對我使小脾氣,我卻不能棄她於不顧。”
柳業不解,蕭一白卻恍然大悟,轉頭說了句“我還有事先走了”,就將柳業拋棄在了路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