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肯定是進行不下去了,父王剛才受驚了,這回兒可能已經在準備回皇宮了。”裴玨定了定神,“既然父王走了,那我肯定也是要回去的,一白,你今晚就住在這裡吧,明天我再讓人你送你回去。”
裴玨走後,蕭一白碰到了柳業他們,柳業決定先送蘇筱筱回家,於是秦鉞也跟著走了。
蕭一白本想跟著他們一起走,但是想到不能駁了裴玨的好意,還是決定住一晚再走。
今日雖然無人傷亡,但是在場的姑娘小姐們大多受了驚,幾乎無人願意留下來徒增事端。於是留下來的,除了蕭一白和幾位公子,就隻有本來計劃在晚飯時給眾人獻藝的勾欄女子。
蕭一白在行宮早早用完了晚飯後,打算在周圍走走,一來散個步消消食,二來他覺得下午那件事沒有這麼簡單。
凶手一定是事先知道了聖上今日會來這裡圍獵,於是才計劃好了今日的刺殺。可是雖然聖上來此圍獵的消息不是秘密,但是行宮那麼大,圍獵的具體地點他也是來了之後才被告知的,對方又怎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而且他們就那麼消失了,實在是蹊蹺。還有那個身形酷似危玉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蕭一白搖了搖頭,試圖將腦子裡的線索甩掉,這不是他該調查的,無論查出來什麼結果都對他沒有好處。
不知不覺就走了很久,等蕭一白抬起頭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一輪殘月掛在昏暗的夜空上。
他從神遊中出來,打算回房休息,明早好快些回家,這個行宮處處透露著詭異,待久了怕是又有事要發生。
蕭一白沿著來時的路返回,走了一炷香後他終於發現,他好像迷路了。
月光冷冷地照在他的臉上,他站在原地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前麵轉角處一個人影閃過,蕭一白顧不上其他,趕忙追了上去。
那人七拐八拐不知道去了哪裡,蕭一白眼看追不上就放慢了腳步,卻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危玉。
“阿玉?”蕭一白興奮地跑上前,前麵樹下坐著的果然是危玉。
“蕭公子。”危玉坐在樹下飲茶,見到蕭一白來了也不驚訝,像是早有預料地給他倒了杯茶。
蕭一白接過茶:“阿玉你怎麼在這裡?”
危玉朝他笑了笑:“挽月樓老板說給我接了個大活,說我來了就知道了,哪能想到是給聖上獻藝。我還在擔心要是出錯了該怎麼辦呢,誰承想就給取消了。”
“原來如此,”蕭一白點點頭,沒想到還真給柳業說中了,“你知道我也會來?”
“知道,”危玉毫不避諱地回答他,“京城的世家公子都來了。”
“那你為何不來找我?”蕭一白有些不是滋味。
聞言危玉輕輕彎了彎嘴角:“我看你和你的太子哥哥聊得挺開心的,就沒有上去打擾。”
蕭一白訕笑著喝了口茶,思考了一會措辭:“阿玉你不要誤會,我和太子哥哥很久之前就認識了。”
“原來是青梅竹馬,那你們感情一定很好吧?”危玉撇過臉去不再看他。
“沒有沒有,我們好些年沒有見過了。”蕭一白急忙否認,生怕危玉誤會了他和裴玨的關係,“而且我從來都是把他當哥哥的,我發誓。”
危玉按下蕭一白發誓的三根手指,淡淡地笑笑:“我看他可沒有隻把你當弟弟。”
“那是自然,”危玉語氣堅定地答話,見危玉臉色微青又趕忙解釋,“他是太子,而我隻是一介平民,他怎麼會把我當弟弟,這豈不是拉低了他的身份?”
危玉臉色稍緩,過了一會兒才接著問道:“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去休息嗎?”
蕭一白尷尬的笑笑:“這裡太大了,所以我……”
“所以你又迷路了?”危玉一下就看穿了他,“蕭公子好像經常迷路啊。”
“哪有經常啊,”蕭一白下意識的否認,“明明上一次還是……”
蕭一白急忙止住了嘴,因為上一次迷路時他就偷看了危玉洗澡。
作為那件事的另外一個主人公,危玉自然知道他沒說出口的半句話是什麼,他哂笑道:“確實不是經常,但又正好每次都讓我碰上了,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啊。”
蕭一白方才想到那件事有些走神,沒有聽清危玉說了什麼,隻聽到他說他們有緣。
“阿玉,你承認我們有緣了?”蕭一白猛地抬起頭,一雙大大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危玉,“那這是不是代表你接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