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看著突然出現的危玉沉默不語,危玉用劍指著胡人的同時轉頭瞥了他一眼。
“裴念,你不給我好好解釋一下嗎?”冷冰冰的話語從危玉口中說出。
裴念梗著脖子不敢看他,咬了咬牙說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樣,你優柔寡斷下不去手,我便自己來報我父母的仇,這有什麼錯嗎?”
“報仇?”危玉將視線轉回胡人首領,“通過叛國的方式嗎?”
裴念低著頭不語,胡人首領先開口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小裴公子,這件事可是我們說好的,我幫你解決掉狗皇帝,等你坐上皇位就把北邊的兩座城池給我,怎麼你現在變卦了嗎。”
“當然不是,我們的交易照常進行,隻是多了些變數,我會處理好的,”說罷裴念按下了危玉舉著劍的手,“小叔叔,這次你就聽我的吧,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完成複仇的方式。”
“嗬,”自危玉出現後便未曾出聲的蕭一白冷笑一聲,“裴念啊裴念,我還以為你挺聰明的,你以為他們真的會信守承諾嗎,他一個胡人首領,不遠萬裡親自來到這裡,難道真的隻是為了那小小的兩座城池?要是你父母知道了,怕是要後悔生了你這麼個有情有義的大孝子。”
“你!”裴念被蕭一白說得漲紅了臉,一時想不到話來反駁。
危玉後退兩步站到蕭一白身邊:“收手吧小念,趁現在還有挽回的餘地。”
“來不及了,”裴念也站回到了胡人一邊,“首領,一會兒打起來還請您手下留情,不要傷到我小叔叔。”
“你們漢人真是婆婆媽媽的,這還打不打了,給我上!”
胡人一擁而上,危玉和蕭一白儘力抵擋,胡人首領趁亂砍向蕭一白,危玉手疾眼快將蕭一白拉開,自己和對方纏鬥起來。
蕭一白反應過來再次擋在皇帝麵前,將撲過來的胡人一個個擊退。
手下逐漸吃力,蕭一白想起了小時候父親教他習武,每次都要練到精疲力儘才放過他。年幼的自己不懂父親的良苦用心,現在想來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裴念見蕭一白走神,欺身向前想要將他擊退,卻不想對方再次振奮起來,劍刃相接發出響亮的聲響,裴念不敵敗下陣來。
“都彆動。”危玉趁胡人首領失誤之隙將他製服,其餘人見狀都停下手。
胡人首領扔下手裡的刀:“是我輸了,要殺要刮隨便你們,把我手下放了。”
“這可由不得你,聖上你沒事……”蕭一白見他們不敢亂動,轉頭看向老皇帝。老皇帝雙眼緊閉,嘴唇發白,像是沒有聽見蕭一白說話。
蕭一白心道不好,抬手探鼻息,竟已氣絕。
蕭一白嚇得後退一步,向危玉的方向看去,眼中滿是迷茫。危玉眉頭緊皺,也是沒有想到會這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胡人首領大笑起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就在雙方僵持之時,院外傳來聲音,像是有大隊人馬趕來。一個在外駐守的胡人慌亂地跑了進來,看到屋內的場景更是嚇得腿一軟跪了下來:“首……首領,外麵來了好多人。”
看來是裴玨帶著援軍趕來了,蕭一白臉色稍緩,接著又緊張起來。
眼下這個局麵,危玉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不然怎麼解釋他一個平頭百姓深更半夜出現在皇宮裡,而且旁邊還有個駕崩的皇帝。
“阿玉,你先走。”蕭一白走到危玉身邊,湊近他耳邊小聲道,“藏書閣那邊的火應該還沒有滅,你往那邊跑不會有人注意到你的。”
危玉搖頭:“我走了你怎麼辦。”
蕭一白:“我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
“好。”看著蕭一白滿眼的堅決,危玉隻好一個手刀將胡人首領劈暈,然後拉著呆愣的裴念跳窗走了。
就在這時援兵終於姍姍來遲,裴玨帶人趕來了。
“父皇!趕緊救駕!”
看著源源不斷衝進來的援兵,胡人明白氣數已儘,不多時便被裴玨的人控製住了。
“父皇怎麼樣了?”裴玨一個箭步來到龍榻前,見到皇帝後一個踉蹌跪在了地上,“怎麼會這樣,父皇!”
裴玨悲痛地站起來,對手下吩咐:“來人,將這些胡人都押下去,擇日處斬!”
“一白,你怎麼在這?”裴玨像是才看到蕭一白,“你也是來救父皇的嗎?那個胡人首領是你製服的嗎,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本領。對不起,是我來晚了,不然父皇也不會被胡人給殺害。”
“不需要叫禦醫來看看嗎?”蕭一白疑問道。
裴玨哽咽了一聲:“怕是為時已晚了,我會好好安排父皇的後事的。”
蕭一白沒有說話,他方才仔細地觀察了一下老皇帝的麵色,分明是中毒的症狀,他就不信裴玨看不出來。但是他不能就這麼說出來,不然就更解釋不清了。
“你先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裴玨擠出一個慘白的笑。
就這樣,蕭一白又被裴玨軟禁了起來。
一個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