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定親後,滿心歡喜繡嫁衣,新婚之夜,我因為好奇洞房花燭夜是什麼樣子,就在窗外偷聽,不想,聽到了阿姐驚慌地喊著柳景玉那個畜生的名字,我一時心急,推門進去,反被那畜生作為要挾阿姐的籌碼。”
“我恨我自己,如果當時去偷偷叫爹爹,也不至於鬨出這般悲劇!”
“後麵葉明德和柳景玉那兩個畜生用名節要挾阿姐,而我那日以後也被柳景玉賣到了偏僻的山裡,等到好心人將我救出來送回家時,已是大半年以後。”
“彼時白家已經完全落入了柳畜生手中,爹爹娘親也去世了,草民敢斷言,一定是他們下的毒手!”
“我本想救阿姐,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聽說阿姐患病去世了。”
“當晚我偷偷潛入靈堂,發現阿姐臉頰瘦得脫相,那衣服穿在她身上空蕩蕩的,遺體隻是被隨意扔在一塊木板上,後麵我聽到了趙翠翠的聲音就躲了起來。”
“我聽到了她和葉狗賊早就暗度陳倉,還說張小蓉是他親女兒,等葉狗賊走後,她對著阿姐遺體說了一會兒話,我才知道阿姐本就不堪受辱,但為了才出生的孩子,阿姐還是選擇了苟活。”
“是趙翠翠那個賤人湊到阿姐麵前,說了爹爹娘親的死訊,阿姐一時想不開才自縊了。”
白梔苒放下茶杯,跪在地上,重重地磕頭,“大人,這就是草民知曉的所有實情,望大人還阿姐和白家一個公道!”
這其中,隻有一點她沒說明:阿姐成親到自殺不足九個月,她不知究竟是怎樣的折磨迫使阿姐早產,又自責前麵她情緒失控把不該說的都說了,這些肮臟事對於阿姐的孩子而言太過殘忍了。
房間裡久久沒有聲音,氣氛沉重,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
葉夏羽腦海中一遍一遍地浮現著哼唱小調,哄他睡覺的阿娘,耳邊好像聽見阿娘在說,“我的阿羽要幸福啊,離這裡遠遠的,阿娘一定會保佑你的。”
他毫不懷疑,如果阿娘不知道外公外婆的死訊,為了他,阿娘也會艱難地活下去,關心他,庇佑他。
白梔苒見人一直沒有聲音,擔憂這孩子是不是承受不住打擊,小心翼翼地抬頭看,隻見葉夏羽彎著腰,一隻手撐著茶桌,雙眼赤紅,薄唇緊抿……
“砰!”
葉夏羽徒手捏斷了桌角,赤紅的鮮血順流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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