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什麼,還不是你小氣。”桑竹一邊說一邊把碗裡的肉挑到桑枝的碗裡。
理虧的桑枝不說話了,氣鼓鼓地跑到另一旁蹲著,小眼瞪大眼地看著桑竹,然後惡狠狠地扒飯。
過了一會,桑竹站起身來,往天台一間小屋走去。
“爸,你乾嘛?”桑枝嘴角還掛著飯粒,疑惑地看著他道。
“你快點吃完,我拿個好東西。”桑竹說道。
雖然桑枝不知道他要乾嘛,但很快就把碗裡的飯全部吃完,然後抱著飯碗“蹬蹬蹬”地跟在桑竹的屁股身後,探頭探腦道“你乾嘛呢?”
桑竹在一堆雜物中找了好一會,終於找到了要找的東西。
他拿著兩瓶梅子酒在桑枝麵前晃著,說道“諾,喝不喝?”
“喝!”
桑枝看著桑竹將酒倒到剛剛吃飯的空碗中,抬頭問道“我們又不帶桑淮嗎?”
“不帶,他還小,而且他會告狀,到時候我們倆又要吃大餐。”
桑枝想起桑淮總偷偷告狀的模樣,狠狠地點了頭,同意道“對!不帶,以後也不帶!他是叛徒,是漢奸!”
總的來說,桑淮跟趙千婻是一派,桑枝和桑竹是一派。桑淮是眼線,趙千婻是老大,而他們倆就是地下接頭組織,總要千防夜防地偷摸喝酒。
桑淮這個眼線做得儘職儘責,一有風吹草動立馬上報。
有好幾次直接被趙千婻抓到,都是桑淮偷偷告的狀,生生挨了好幾頓毒打。
趙千婻氣得直罵“不許帶桑枝亂喝酒!”
桑竹每次都會將桑枝護到身後,然後反駁道“喝酒咋啦,女孩子喝酒鍛煉酒量,以後才不會被男人騙了去。”
說完之後,又會遭到一頓竹子魚盛宴,揍得兩人屁股開花,三天兩頭下床還會“哎喲哎喲”的喚。
你以為他們這就完了嗎?非也,他們下次還敢,比如這次。
“好喝不?”桑竹笑著擦掉桑枝嘴邊遺留的飯粒。
桑枝一點點抿著碗裡的梅子酒,開心地說道“好喝,我決定!”
“決定什麼?”
“決定原諒你今天吃我的兩顆糖葫蘆!”
桑竹揉了一把她的頭發,說道“那就謝謝你咯。”
桑枝裝作“老成”地擺手“哎,不用不用。”
桑竹被逗得哈哈大笑,抹了眼角滲出的淚水,過了一會嚴肅地說道“不過小枝啊,你除了能跟爸爸喝酒,其他人不能喝知道嗎?”
“知道!這話你都說了八百遍了,我記得的。”
“那就好,來!乾一碗!”
“乾!”
“小枝,你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啊?”桑竹喝了一口梅子酒,笑著打趣道。
“有啊,隔壁街的阿述哥哥。”桑枝有些醉了,臉紅紅地說道。
“我覺得不好。”桑竹搖頭說道。
“你胡說!阿述哥哥他哪裡不好?”桑枝抗議道。
“你看啊,你每次經過他家,他是不是都在外邊玩,然後你去他家做客,他是不是牆上沒有一張獎狀,這說明什麼?”
“什麼?”
“貪玩學習差。”桑竹捏了捏她微微發燙的臉頰,說道“我們小桑枝呢,看男人眼光太差咯。”
桑枝扭頭就想咬那隻掐著她臉的爪子,說道“我才沒有!”
桑竹放開了捏臉的動作,一邊躲還一邊笑道“就有就有。”
氣得又挨了桑枝一頓踩。
不過最後兩人那一夜的結局就是,桑枝因醉逃過一劫,桑竹直接在天台雜貨間看月亮。
意外和驚喜不知哪一個會先來臨。
就像桑枝永遠也無法料想到,那天夜裡,她隻是想吃一塊蛋糕,小洋樓門口卻永遠不再看到那輛熟悉的單車,也不再看到那個熟悉的人。
江橘扶起蹲在地上的桑枝,站起身時雙腿還有些發麻。
清明的雨也重新悄然而下,江橘撐著傘,雨滴落在傘上,清脆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