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哥哥的事，我徹底被孤立，所有人都害怕著我。謠言四起，鬨得人心惶惶，人們害怕我，要求學校禁止我上學，越演越烈。

那段時間我每天哭。

認為是自己的錯。

孤獨、自卑、愧疚、虧欠、自我厭惡……自己深深明白，自己的存在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他人都是災難。

爸爸媽媽總是在晚上擁我入眠，他們的愛讓我痛苦，我並不是個能讓他們幸福的孩子。

一邊眷戀著他們的溫暖，害怕被拋棄；一邊後悔出生，憎恨著自己，害怕所有人。在自相矛盾下，迎來生日。

“爸爸……”看著牽著我的手去不認識的車站坐車的爸爸，想起電視裡常演的，父母不要孩子時便會將他們帶去離家遠的陌生地方，然後安慰他們，自己很快就回來。

“爸爸要扔掉我了嗎？”我這樣問他，希望著被扔掉，卻又想聽他的回答。

爸爸的身體一震，停下腳步，低頭用痛苦地表情看著我。

“白夜，你怎麼會有這麼的想法！”蹲下身子，雙手抓住我的肩膀，全身顫抖，那時他很害怕以至於沒有注意到手的力道。

“不，你會這樣想也正常，畢竟那些人……”回憶起那些人的話語，這個年齡卻要聽那麼多帶著惡意的話語，爸爸感到自責和痛苦。

“爸爸，我也沒關係的。”

“或許這才是最好的。”

我的回答，讓他抱著我痛哭，街上不認識我們的人紛紛轉頭，帶著猜疑、不解、憐憫等目光。

“爸爸不是要拋棄你。”

“今天不是你生日嗎。”

“我們去遠點的地方吃飯，這樣就暫時看不到討厭的人了。”

哭完暫時冷靜下來的爸爸輕聲告訴我接下來的地方，他要給我慶生。

“恩。”乖巧的點點頭，跟著他往前走。

路上看到一個擺攤的娃娃商販，上麵賣的娃娃比店裡的便宜不少。

想起自己沒有為我準備禮物的爸爸決定買下攤主最大的一隻熊娃娃。

看著不停跟老板討價還價的爸爸，心情複雜。知道因為家裡負債累累，也時常看到討債的人，清楚生活拮據，不能隨便花錢。

“娃娃！”第一次見比我還大的娃娃，我笑著接下爸爸遞過來的熊娃娃。

爸爸看著抱著熊娃娃的我，滿是歉意，失去工作加上欠債手頭並不寬裕，依舊希望能好好為我慶生。

“抱歉，白夜，你是男孩子來的。”

“我很喜歡。”我笑著回答，沒有特彆想要的東西，因為很快會因為我壞掉，消失不見，但這又是他的心意。

爸爸揉了揉我的頭發，重新振作起來，“聽好了，白夜！”

“每年，小孩子過生日的時候，神明就會看哪個是乖孩子，然後給他一個守護者，保護他。”

“這隻熊就是守護者！”

“它會代替爸爸媽媽，在你受到傷害時保護你。”

他知道我的憂慮，清楚我的想法，便現場編了個故事，但那時已經經曆過很多的我已經不相信什麼童話了。

“嗬嗬嗬……”我笑著拆穿他，“好蹩腳的故事。”

爸爸臉紅，但看見我開心起來，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雖然奇怪，但是卻聽得很幸福。大概，我的家人還愛著我。

大手牽著小手，在城市的巷道中穿梭。

走了段路發覺不對，拉了拉爸爸的褲腿提醒，“爸爸，有奇怪的人。”

爸爸警惕起來，帶著我往人多的地方走，在路口時朝四周吼去。

“誰？”

“一直跟著我們！”

偶爾會遇到搶劫的人，隻要跑到人多的地方吼一吼，讓對方知道自己注意到他們，一定程度上能讓他們有所畏懼，退縮離開。

“沒有反應，應該是離開了吧？”爸爸在路口待了會，感覺安全些許便繼續前進。

但在下一個路口時，突然衝出一個人撞在我身上。

“你這個害人精，給我去死吧!”

“誒？”我一愣，感覺到痛感，但不明顯。

爸爸見我身上有把刀時一怔，急忙推開那個身穿黑色大衣把自己包裹嚴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