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意思。”

河邊的事情，慧娘並未放在心上，直到她和大姨阿娘一塊進山時才清楚緣由。

一個大娘好奇地問趙氏：“聽說大黑用一隻兔子和你們家虎子換韭菜餅，這是真的嗎？”

趙氏回答道：“隻是碰巧。”

大娘一臉不信道：“怎麼可能這麼碰巧！昨日有人看到大黑又往你家叼了一隻兔子。”

趙氏連忙解釋著：“等大年回來了，我們會用糧食抵的。”

沒等大娘繼續說什麼，趙阿秀打岔道：“桂花嬸，我妹子會給糧食的，可不會占大黑的便宜。”

桂花嬸訕笑道：“我可沒說你們占大黑便宜。”說完一臉思索地走開了。

“彆理她，估計是眼紅了，也想用韭菜餅和大黑換兔子。”大姨隨口說道。

慧娘心想難怪今早河邊那幾個年輕婦人一臉想問又不好意思的神情，想來也是這件事。

沒想到一件小事都能傳得這麼快，看來以後做事還要再低調一些。

幸好她們從未想過白拿兩隻兔子，麵對村裡人的好奇也能坦然回答。

朝著村子外圍方向一直往裡走，在一處灌木叢旁邊長了一株十分茂盛的青花椒，枝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青色花椒粒。

慧娘避開花椒樹上的刺，一手拉住一根枝條，另一隻手捏住花椒根部，一朵一朵掐下來放進竹籃裡。

摘花椒是個細致活，不光要小心避開花椒樹上滿身的刺，還不能直接捏住花椒粒，不然會壓破花椒粒上的油胞，一旦破壞了果皮，花椒的香味和色澤就會大大降低。

所以儘管慧娘她們三人一塊摘花椒，也花了半天的時間才勉強摘完。

剛摘下來的花椒不能長時間捂著，得趁著陽光足，儘快攤開晾曬，這樣才能更好地留住花椒的香味。

所以她們也不在山裡停留，提著兩籃子花椒就下山了。

也巧了，回家的路上又碰上了桂花嬸，這次她正在和大黑說話。

“大黑，快來，快來，有韭菜餅。”

大黑盯著她瞧了一會兒，才慢慢走過去。

桂花嬸撕了指拇大小的一塊餅子放在地上。

大黑瞧了瞧，不為所動。

她肉疼地又撕了一塊，這次比上次稍微大了點。

大黑這才低頭聞了聞，沒吃，轉身就跑了。

“嘿，你這狗，這麼香的韭菜餅居然不吃。”桂花嬸撿起地上的餅子，吹了吹麵上的灰。

轉身瞧見慧娘三人，一時有些尷尬，“大黑這狗也太挑嘴了，我好心給它吃餅，它居然不吃。”

說完也不等慧娘她們答話，就匆匆離開了。

“噗！就指姆大的兩塊餅子還想和大黑換兔子，大黑又不蠢。”趙阿秀吐槽道。

慧娘也覺得好笑，沒想到還真有人心動，不過這大黑也真是聰明，知道這買賣是虧的，乾脆一口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