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時分,漆黑無光的夜幕下,唯有幾盞路燈忽明忽暗的。
剛下班的男人穿著合身的白襯衫搭上黑西裝,在忽閃忽閃的燈光下麵不改色,拿著手機就上報給相關部門申請維修。
陰冷的風吹過樹葉,帶起一陣沙沙聲,街道上看不見其他半個人影。突然一個黑影掠過,不久便傳來嘶吼的打鬥聲。
男人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麼個情況,平日裡這兒的人流量少,野貓野狗倒是猖獗得很,夜裡最是它們爭搶地盤的時刻。
嘶嘶聲若有若無的傳出,男人不受乾擾的行走著。
‘不去看看嗎?’
‘謝判安,你真不去啊!’
憑空出現的聲音並未驚擾到謝判安,他目不斜視的繼續走路。
‘喲嗬,判官公然翹班咯!不乾活吃白飯……’
聞言,謝判安出聲打斷道,“糾正一點,沒有工資不算吃白飯。”
但凡現在有個人路過,都會被謝判安的自言自語嚇到。
路過荒廢的公園,最終謝判安還是停下了腳步,任命地轉身去加班。
早年這片地區還是人聲鼎沸的居民樓,後來拆遷加上跳樓鬨鬼等等,漸漸的沒人願意來。
‘話說你住在這裡,是不是因為房價低啊?’遊魂掐著一副尖銳的嗓音,扭曲的臉笑得詭異,嘲笑著謝判安的貧窮。
謝判安充耳不聞,自他十八歲記起判官的身份後,耳邊就沒少過亂七八糟的聲音,若是做不到鎮定自若,早就被彆人當作是神經病了。
雜草叢中愣是被人走出條路,遍地散亂著物品,期間有銅鏡、朱砂、紙錢等等,還有少許的血跡,弄得跟凶殺現場似的。
‘是蛇血的味道。’
謝判安雙手插兜,抬起的腳略微一頓,選擇相較於乾淨的地方落腳,避免沾染上血跡。
謝判安走路幾乎沒有聲音,不遠處蹲在地上專注於畫符的家夥完全沒有注意到,那人披頭散發的看不清麵容。
空氣中的波動微滯,謝判安神情也隨之一變。
居然真把召喚陣畫成了?
謝判安長腿飛快邁了出去,雙手伸出捏了一個決,腳未踏進陣中,長手一撈立刻將陣中的人提了出去。
好在及時止損,畢竟召喚陣一畫成,生人往召喚陣中一站,就算契約達成。
且不說惡魔亂收靈魂,擾亂冥府秩序,單單就這被召喚出來的家夥,誰知道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萬一是魔族那邊叫囂著‘毀滅世界’一派的惡魔咋辦。
謝判安動作迅速到那人都沒反應過來,跌坐在草地上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破口大罵道,“你有病啊!”
對方一仰頭就大罵,讓謝判安看清了對方的麵容,很清秀的一個姑娘,是一生順遂的麵相,隻是此刻印堂發黑。
謝判安往人額頭上一抹,給對方臨時開了個眼。姑娘罵聲頓時卡住了,她所見之處皆是‘阿飄’,準確來說是猙獰扭曲的鬼魂,張張合合那破爛不堪的嘴。
‘好鮮活的肉.體!’
‘好餓好餓,讓我先吃一口。’
‘吸溜,好純粹的靈魂獻祭,多吸一口都是掙的。’
‘少吸點!我都沒份了。’
‘狗屁,睜開你的鬼眼看清楚,食物被拎走了!’
‘殺了他!’
一個個厲鬼發現不對後,張牙舞爪地去攻擊謝判安,謝判安自然明白為何他們會這般狂躁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