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生人以靈魂獻祭召喚惡魔,刻畫陣法時散出了幾分靈魂氣息,吸引來了這些孤魂野鬼,對這些低劣的惡靈來說那可是美味佳肴,畢竟他們靠驚嚇人類崩出不安的靈魂而活,甚至低賤到無法吸食活人的軀體。
嘗到了些甜頭,卻沒有吃飽,饑餓感反而更加強烈。
完全上頭的惡靈們非常狂躁,甚至不惜調動保命的微末魔力,試圖推搡著食物進入召喚陣中,隻有這樣他們才能飽腹一頓。
‘死吧!他為什麼不進去’
‘殺了他,殺了他。’
謝判安遊刃有餘地遊走著,順走地上的銅鏡就往鬼身上砸,一抹地上餘留的朱砂,指尖沾上點點紅顏,但凡手指滑動過的厲鬼都尖叫著點點消散。
看傻了的姑娘目瞪口呆,耳邊傳來說話聲,‘欸喲喲,沒帶東西打架就是慢啊。’
‘小姑娘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啊,是聽了哪個傻帽的鬼話嗎?’
“我……”姑娘好不容易回神,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在意識到是誰在她旁邊講話,雙眼一睜直接暈了過去。
遊魂絲毫沒有嚇人的覺悟,還語氣平淡的說著,‘啊,這麼膽小的嗎?’
謝判安抽空撿了張符紙,隨手一畫,就往遊魂身上甩,“帶人走。”
‘你還真不客氣。’
遊魂陰陽怪氣的說著,被符紙拍到的身軀逐漸顯現出實體,是一隻鳥兒般的形狀,莫約有成人手掌的大小,任勞任怨地叼著姑娘的後脖領子飛遠。
沒開靈脈又沒有趁手的法器,連那為數不多的朱砂都是劣質品。
謝判安頗為無奈,可偏偏禍不單行。
多次熬夜已經到了意識有些迷糊的謝判安一時不查,一腳踏進了召喚陣中,感受到異樣的空氣波動,心裡警鈴大作。
頓時召喚陣大放異光,迫使肉體凡胎的謝判安眼睛被刺的一閉。
昭示著陣法已成,契約已定。
察覺到靈魂上多出來的惡魔印記,謝判安眉眼中閃過一抹懊悔。
他就不該管鬼哭狼嚎的朋友,不過就失個戀而已,非得要死不活的醉宿,拉著他死活不放,愣是陪著熬了好幾個通宵,不然也不至於意識不清的踏進陣中和惡魔契約。
黑夜毫無征兆地閃過一道驚雷,聲勢浩大卻立刻恢複了平靜,仿佛隻是上天的一聲嘲笑。
確實也是這樣。
謝判安嘴角微抽,一個白眼堪堪忍住,不用抬頭看都知道這是怎麼個事情。
還不是上頭察覺到他的靈魂異樣,神職員工和惡魔契約理應降下神罰,結果一查發現是個烏龍。既然來都來了,這不得嘲笑一下再走。
堂堂判官居然因為陪酒醉宿昏頭轉向,同惡魔簽訂下願望契約,簡直是貽笑大方的事情。
謝判安眸中隱顯出殺意,不管什麼牛鬼蛇神,解決掉就好了。
惡魔一方都不存在了,還有什麼實現願望達成契約,收取靈魂的說法呢。
陣法中央緩緩探出東西,不斷升起得見全貌,不帶一絲情感公式化的聲音傳出,“愚蠢的人類,說出你貪婪的願……”
謝判安適應光亮的眼睛重新睜開,一照麵對上眼,直接愣住了,眼中的殺意蕩然無存。
一雙象征著惡魔的犄角,長發及腰隨著陣法波動飛舞,慘白的麵龐上點綴著烏黑深邃的眼眸,仔細看能發現眼中有著紫色異光閃爍,身後的黑色羽翼大張著,盛氣逼人的傲視,無一不是在張揚著高貴。
謝判安眼眸微顫,怎麼也移不開目光。
眼前的惡魔有著一張惟肖他死去白月光的臉,如果不是臉色過於蒼白,以及脖子上那刺目的魔紋,還以為是在玩cos。
他死去的竹馬又活了?!
除魔對象突然變成了他的暗戀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