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著嗎?”謝判安皺眉立馬起身就要往外走,邊走邊問問道,“有人攔著嗎?”
大客戶還好嗎?周圍有出現姿勢詭異的家夥攔著嗎?
“見血了啊!雷老板腦袋上被酒瓶砸出好大一個口子,血淋淋的,可嚇人了!”
“雷老板的人要報警和叫救護車,統統被雷老板阻止了,應該是怕丟了麵子。”
服務員叫張聞,一開業就在這邊乾活,算是老員工了。
很明白謝判安的身價,那個雷鳴樁還流著血這也不肯那也不肯的,一個勁的要求叫謝判安過去,在場的人精還能不懂雷大老板打的什麼算盤。
這是想要對謝判安發難啊!
謝判安在其他產業投資掙得盆滿缽滿的,可大部分都捐了出去,賠錢的話估計一時半會是拿不出來的。
張聞生怕這事會波及到他,可這麼大的事情,他也不敢私下拿主意。
他就上個廁所放個水的時間,出來就看到雷鳴樁腦袋冒血花了,嚇得大腦一片空白,愣在原地看著雷老板的下屬叫囂,立馬回神撒腿就跑來找謝判安。
雷老板雷鳴樁,謝判安還是有點印象的。
家裡的富三代,即將奔三十的年紀,是大富大貴的麵相,三陽平滿,兒孫福祿榮昌。
謝判安手間輕點,臨時起卦算了下,結果是亂的不行,變卦就在惡魔身上。再具體的內容謝判安就算不到了,天道在阻礙他起卦算命。
這和醫者不自醫是一個道理,算卦是算不準自身以及與自身相關聯的東西。
包間內已經消停了,雷鳴樁雙臂攤開靠在沙發上,酒吧的調酒師臨時給人包紮了下,說是會些救急知識,其實是捏了訣臨時止血用。
他是道法門派中道仙觀的人,被派遣到謝判安麾下協助乾活。
他們道仙觀以除魔衛道而立,有幸同謝判安一塊處理過害人的鬼怪,發覺人是個好苗子,派出了觀內最會說話的二道長家的大徒弟,試圖說服謝判安加入他們道觀。
推門進來,謝判安第一時間去看惡魔,而祿正沂可就不敢看謝判安了。
祿正沂心虛地摸著鼻子,尬尷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他不就是瞥見這一片牆上的花紋好看嘛,想走近多看兩眼,誰能想到,旁邊包廂的門沒關緊,說話的聲音全都跑到他耳朵裡了。
某個傻逼喝大酒扯著嗓子喊,什麼沒孩子誰誰又動了胎氣。祿正沂可沒那麼愛聽凡人的八卦,他就研究個花紋的功夫,下一句不知道怎麼就扯到了謝判安頭上。
罵罵咧咧中滿是臟話,說謝判安蠢到相信什麼封建迷信七七八八的。
罵謝判安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罵謝判安蠢,這完全是踩在第二名祿正沂的雷區蹦躂。
一腳就踹了進去,原本祿正沂還收斂著隻罵架,說著說著對麵那家夥還上頭了,然後……反正稀裡糊塗的就變成這樣了。
怎麼說都是他偷聽先不占理的。
祿正沂怎麼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他現在人類身份是幻化的,他的戶口早就注銷了。他那個所謂的人類家也是假的,什麼爸爸媽媽說是外出旅遊,實則全是化身。
也就是說他現在身無分文,賠不起!
“抱歉,讓雷老板受驚了。”謝判安禮貌的笑著,給人道歉。
“又不是你被敲一酒瓶子,你當然笑得出來!”雷鳴樁沒好氣的說著,他現在酒都疼醒了。
“雷老板先去醫院檢查一下,醫藥費什麼的……”
雷鳴樁直接打斷道,“我缺你那三瓜兩棗的是吧!”
祿正沂就看不得謝判安低聲下氣的樣子,手握成拳,要不還是把在場的都揍失憶算了。
祿正沂恍然大悟。對喲!他現在是惡魔了,遵守什麼法啊,當然是奉行魔族的法規來啊。
《惡魔法則》第一條:強者為尊,誰贏誰對。
眸中紫光轉了一圈,無聲蓄力。
謝判安無時無刻不在看著惡魔,生怕對方直接手起刀落,血濺當場。
前麵短暫的相處,謝判安相信這惡魔不是那種亂來的作惡之魔,他們這一行最信的就是直覺,可他再怎麼相信又能怎麼樣,惡魔終究是惡魔。
暗中謝判安已經悄然蓄力,如果惡魔彰顯出惡魔之姿,他便隨著打開靈脈,以判官之態相迎。
無聲間,氣氛早已就緊張了起來,調酒師身為道仙觀弟子,敏銳的察覺到空氣中的波動暗潮洶湧,暗自警惕了起來,隨時準備出手。
突然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炸開,“我沒砸他!”
暴躁的雷鳴樁都被吼住了,下意識被嚇得一抖。
“我根本沒碰到他!”祿正沂一改凶神惡煞的模樣,在對上謝判安投來目光,連忙給自己開脫,“我真的沒有,不信調監控啊。”
祿正沂一寸不移的盯著謝判安,說這話的時候都沒意識到,他自己的語氣中攜帶著一抹的委屈。
剛調動一絲魔力,祿正沂就感知到空氣中異樣的波動,一探究深入後,果然啊……
他總算知道他胸腔那一抹無名的煩躁是為什麼了。
身為惡魔居然被人類算計了,能不生氣嗎!
不知哪來的障眼法,明明是對麵自己帶來的人一酒瓶敲到了下去,居然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是祿正沂敲得。
祿正沂怕自身惡魔的氣息太重,無意泄露的法力會沾染危害到隻是人類的謝判安,完完全全收斂了全身的魔力,除了強壯力氣比凡人更大些,其他並無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