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怕了那玉墜,還是怕了柏鬱說的話,那鬼新娘還真停住了。
還沒來得及竊喜,那玉墜隨著力道被甩了出去,柏鬱徒勞地拽著紅繩。
‘呯鐺’的一聲,玉佩落地被甩出老遠,此刻去撿已是來不及。
那鬼新娘看此狀,立刻飛撲而來,嘴裡還發出詭異尖銳的笑聲,好似在嘲笑著什麼,“郎君……”
無計可施之際,柏鬱奪過閔軒燁手裡的木塊,害怕的抖著手試圖擋住些什麼,還沒來得急靠近鬼新娘,柏鬱便被無形的氣流掀翻在地。
柏鬱手肘撐在地上,徒勞的瞪大眼睛,要死了嗎?
“都天雷公,赫奕乾坤……”*
突然傳出聲音,“……鬼神蕩儘,人道安寧,急急如律令。”*
隨著話落,雷光變得具體在眼前閃現,一個響指,那紫色的光帶著嗶哩啪啦的聲響撞上了鬼新娘。
半空中還在飛竄的鬼新娘被擊落,淒厲的喊叫聲炸響,被電的頭發炸開,身軀高頻抖動著。
倒地的兩人詫異這一幕,沒有了鬼新娘的遮擋,才得以看清來人。
謝判安麵無表情的看著,隨手朝那鬼新娘扔了一張符,“稍微安分一點。”
這符還是他買黃紙送的贈品。
柏鬱捂著手肘站了起來,剛剛被掀飛的時候,他在地上被拖了好長一段距離,這會手臂已沾滿鮮血,還在不斷地往外冒血。
謝判安憑空翻出符咒夾在手指間,另一手搭起柏鬱受傷的手,看也不看的將符咒貼了下去,“出去後記得看醫生。”
柏鬱沒敢去碰那黃紙,他的手臂在地上磨過後隻剩下火辣辣的疼,流血的時候他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會知道符咒能止血,還是因為那黃紙除了上麵的紅色畫符再無沾染上其他紅痕。
無形中被定住的閔軒燁終於感覺能動了,連忙去柏鬱身邊,急切道,“怎麼樣,沒事吧?”
“……”謝判安沒說話,但無語兩字已經寫在了臉上,有事沒事眼睛看不出來嗎。
柏鬱話還沒說出口,那鬼新娘發出‘咯咯咯’的笑聲,從袖子裡探出的手是枯骨拔掉了符咒,撐地重新爬了起來。
鬼新娘朝著謝判安嘶吼一聲,一時竟沒有再衝上來。
柏鬱和閔軒燁已經嚇得往後退了幾步,目光殷切地望著謝判安,可謝判安卻沒有其他的動作。
鬼新娘警惕的看了幾眼,見狀不由得重新裂開了嘴笑著,張牙舞爪的上前。
柏鬱快步走開,邊彎著腰試圖去撿起玉墜,等拿到手裡後心已經跌入穀底。
他保命的玉墜碎成了兩瓣。
柏鬱心一橫,當作不知道的攥在手掌內,自我催眠的重複告訴他自己,這玉墜沒碎。
柏鬱在看到謝判安毫無動作以後,便以為對方和他一樣,隻是求來了一些附身符之類的東西。
此刻柏鬱隻能默默祈禱,希望這鬼沒真本事,他拿著沒有效果的玉墜能唬住這鬼。
謝判安麵對鬼新娘的囂張毫不在意,他那一響指可不是為了耍帥,如果不是那一響指的提醒收力,現在可沒有這鬼新娘什麼事了,以友人的力道直接夠這小鬼魂飛魄散。
這可讓後續來的祿正沂處理什麼。
鬼新娘裂開的嘴角還沒合上,在柏鬱虛張聲勢還沒開始前,眼前已經沒了什麼嚇人的鬼新娘,相對響起的是轟隆巨響,與灰塵漫天塌陷的牆體。
撕裂虛空而來的祿正沂一拳錘飛小鬼,他就納悶了謝判安怎麼那麼會跑,原來是被小鬼蒙住了啊。
就說他不過是看了一小會熱鬨,明明人就在他身後,等看完戲回頭人就沒影了。
謝判安靜靜的看著祿正沂處理鬼新娘,三拳兩手的利索解決那鬼。
祿正沂看了眼拳頭,再看了眼不成人形的一坨衣服,不太確定了。
這鬼這麼弱的嗎?
不應該吧,弱成這樣還能出製造幻境,屏蔽住人類的氣息?
祿正沂瞥了眼柏鬱手上那符咒,“哪來的啊?”
柏鬱愣愣的看著對方暴捶鬼,彆說還手了完全是一邊倒的局麵,被祿正沂看著時不由得遍體生寒,下意識的去看謝判安,半途中又立馬扭了回來。
柏鬱不懂現在是個什麼局麵,但是相對於祿正沂而言,謝判安更像是正常人吧。
謝判安倒是沒想到柏鬱是這般的品性,到了這個地步還在擔心他會多餘惹上什麼禍端嗎。
嘴角不由得帶上一抹笑意,謝判安道,“我的。”
祿正沂都不打算多餘問的了,肯定是那些他不認識而又該死的朋友給的唄。
祿正沂無趣極了,隨手捏碎了幻境,出去後閔軒燁火急火燎的找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