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判安在暗處目睹著,兩指尖捏著一張符咒。
雖說要給這小子一點教訓,但也不可能真讓閔軒燁和鬼怪締結婚姻。
正要丟出符咒之時,異樣的空間氣流波動,使得謝判安停住了手。
並未探頭去查看什麼,謝判安單手捏訣卜了一卦。
“唉。”謝判安輕聲歎氣,無奈的搖頭——癡情兒啊。
三拜禮成的動作中,閔軒燁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被撞飛了出去。
腰上被什麼東西環繞著,死命的拽著他,閔軒燁的腰身還在維持著禮拜彎腰的姿勢,除了快速移動的地板根本無法看清其他。
‘呯’的一聲巨響,閔軒燁連同環繞的東西一塊撞上了牆角。
閔軒燁本能的捂住撞疼的背脊,一個勁的揉著,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能動了。
閔軒燁正想要站起來,就已經被拉著跟著跑了起來。
四肢比大腦反應的更快,奔跑起來的閔軒燁後知後覺的明白他得救了。
眼前牽著他跑的人不知道是誰,見那背影閔軒燁也不覺得眼熟,害怕又是另一個詭異的場麵,閔軒燁當機立斷的甩開對方牽著的手。
被力道甩的踉蹌了下,好險才控製住身形沒摔倒,轉身看向閔軒燁時還大張著嘴喘氣,眼裡滿是驚恐的不安。
“……柏鬱?”閔軒燁不確定的問出聲,極度害怕的情緒下聲音不自覺地帶上尖銳。
“不,不對。”閔軒燁疑神疑鬼的道,“你是誰?!”
閔軒燁現在誰都不信,莫名其妙的拜堂,又突然出現的柏鬱,怎麼想都不對。
柏鬱大喘著氣,此刻根本平複不了呼吸。
在和經紀人爭吵了一番後,柏鬱還是不甘心,他要去和閔軒燁說清楚。
抱著這麼個想法的柏鬱跑了出來,遠遠的看到閔軒燁走出節目組定的莊園,柏鬱也沒多想就跟著,結果越走越不對勁。
耳邊的海浪聲逐漸消失,海島上的植被也統統看不見,不知什麼時候踏進了古宅。
柏鬱小時候疾病纏身,去廟裡住過一段時間,期間大師以有緣人為名送了他一塊玉,被他的外祖母打成了吊墜掛在脖頸上。
這會衣服領口下麵的玉不斷發燙,柏鬱死死地握住那玉墜,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見到後麵緊追而來的鬼新娘。
懸空而來的鬼新娘衣袖紛飛,臉上表情詭異的抽搐著,追趕的動作之大使得麵龐上的粉徐徐下落,這會顯露出大片的青黑色以及血色的裂痕。
“郎……郎君啊!”
裙角落地的鬼新娘腦袋僵硬的扭動,緋紅的裙擺拖在地上,又仿佛忌憚什麼一樣停住了,一個勁的盯著閔軒燁。
閔軒燁一對上鬼新娘莫名的邁不開腿,說話的聲音都打著顫,“你,我……我們不是夫妻,你……”
閔軒燁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好像觸碰到了鬼新娘的什麼禁忌一般,嘶吼聲從鬼新娘的嗓子裡爆發出,不顧一切地往閔軒燁衝去。
柏鬱當機立斷拉著閔軒燁就跑,他也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跑,隻能哪裡有路往哪裡跑。
好一會快速的疾跑腳下已經無力了,還是憋著一口氣使命的跑著。
同樣玩命奔跑的閔軒燁卻有些出神,這真的是柏鬱嗎?
脾氣很大對誰都愛答不理,唯獨在他麵前有點彆扭的撒嬌……可那不是圖錢,賣笑討好故作姿態嗎?
急促的呼吸漸漸有些喘不上氣,喉嚨往外冒著血腥味在嘴裡蔓延,眼前的場景晃動的太快什麼都看不進腦海裡,唯獨眼前人的背影格外清晰。
疾跑而帶來的風吹動那雜亂的短發,白色的短袖浸透了汗水貼緊著勁瘦的腰肢,細長的手還死死的握住閔軒燁。
沒少和柏鬱在床上滾過,可閔軒燁卻依舊對柏鬱的身形沒有太大的印象。
有這麼瘦弱嗎?
就算事情發生在眼前,閔軒燁還是不敢相信,會有這麼一天。
閔軒燁還在不合時宜的漫遊天際,突然猛地撞上前麵的柏鬱。
柏鬱臨時刹車,勉強在撞上牆前停了下來,又被身後的力道一撞,腦袋直接朝著牆體上砸。
疼痛瞬間在額頭處炸開,柏鬱眼前一黑,過度使用的肺部發出抗議,一吸一呼都泛著痛楚。
顧不上其他疼痛,柏鬱拉著人轉身想要再跑,發黑的眼前闖入了大片的紅色。
柏鬱吞咽著口水,卻沒有感覺到濕潤,反而像是利刃滑過嗓子一般。
柏鬱甩了甩發懵的腦袋,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玉佩,伸直了手臂對著鬼新娘,聲色內荏道,“你不要過來!”
閔軒燁迅速撿起旁邊殘斷的木塊,可當眼睛對上鬼新娘的一刻,渾身便不受控製的僵硬。
眼見不斷靠近的鬼新娘,柏鬱抖著手握住紅線的一端,將玉墜甩了起來不斷繞圈,大喘著粗氣恐嚇著,“這可是大師給的!道仙觀出品,你要是敢靠近,一定會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