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 司昭回至昭陽宮時,錦時已經趴在……(2 / 2)

如錦似玉 橙六 4048 字 11個月前

說罷,他抬起指尖在司昭掌心之中畫了個圈,那根紅繩便出現在二人眼前,明晃晃的,昭示著他的命中注定。

“…”

司昭望著指上的紅繩,隻覺指根燙得厲害,仿佛是逃一般大步離去,又在自己寢殿之外頓住。

那紅繩的距離越來越短,短到僅僅一門之隔。

他聽到少女均勻地呼吸,那是他姻緣簿上注定的妻子。

可是…

這段姻緣本該是大哥的,她救自己的本意也都是為了大哥,如今卻因化了他的死劫,改了命理,使一切都亂了套,實在荒謬。

“殿下?”

仙侍見他呆立許久,上前一禮。

司昭輕輕搖頭,邁步走至偏殿,一頓,方道:“去準備一籃仙果放在門口,下去歇著吧。明日…不必擾她睡覺,灑掃也免了。”

“是!”仙侍歡喜地拱手應下,不多時便準備了滿滿一籃仙果,仔細地放在了正殿門外。

熱鬨的昭陽宮陷入沉靜,唯有風聲吹過。

偏殿之中倏地燃起一束火苗,司昭提筆寫下一張字條,於無人之際壓在了籃下。

翌日,錦時醒了個大早。

正伸胳膊想拉一拉筋骨,鮫帳入目,瞬間便醒了神。

她怎麼睡在狐狸神君的床上?!

壞了,壞了,法術還沒抄完,他不會一氣之下不準她出去吧!

不行,得溜!

思及,她一把掀開錦被,湊到窗前向外觀望。

天色剛是蒙蒙亮,仙侍們似乎還沒起,院內空無一人。

好機會!

錦時扶了扶發髻,來不及整理衣裙,打開門便要往外衝,險是一腳將果籃踢翻,好在及時停住了腳。

“仙果?”仙侍已經起了嗎?他們以前不都是放桌上的麼。

她疑惑地將籃子拎起,看到了壓在下麵的字條。

一手端正的楷書,她下意識想起被逼練字的苦頭,頭便控製不住地痛了起來。

然而上麵既不是說教,也不是細碎的叮囑,反倒簡短的不像話,僅兩字而已:帶著。

帶著?

錦時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司昭這是允許她出去了!

“狐狸神君還是隻好狐狸的嘛。”她將字條收好,將果籃抱在懷中,揪了枚葡萄丟進了嘴巴裡,甜上眉梢:“是我冤枉你啦!”

隻是,既然要走,也該同狐狸神君打聲招呼才是。

錦時想著,見無人居住的偏殿房鎖不見,當即蹦蹦跳跳著尋去,喚道:“狐狸神君?你在嗎?”

“狐狸神君?”

“你不說話我可進來嘍!”她將門推開一條細縫,扒拉著房門,眯起左眼朝裡瞄去。

“狐——”

嗯?沒人。

隨著“吱呀”一聲,房門大開。

錦時微微蹙起眉頭,向前拉住房門想要重新關好,便一眼望見偏殿的桌案上亦放著一張字條,似乎是一早料到她會來這兒一般。

於是走進房中,將那字條拿起。

——我有事在身,不必與我道彆。

熟悉的字跡,略帶生疏的語氣。

“怪,狐狸神君今日怎麼好似躲著我一般。”

錦時望著手中字條,既覺得奇怪,又覺得許是自己多想了。分明是她躲著他還差不多。

於是俯身蘸墨,於那字條上落下了五個歪扭七八的大字:多謝好狐狸!

寫罷,還勾勒出了一隻四不像在旁邊,唯能看出長著兩隻耳朵,和九條毛茸茸的尾巴。

將門關掩好後,錦時抱著果籃頭也不回的蹦噠出了昭陽宮。

花影簌簌,於樹上躍下了一道淺青色的身影,正是‘有事在身’不見蹤影的司昭。

晨霧未散,籠罩於他心頭。他輕輕掂起那張字條,看著她留下的字畫,屈指彈了一下,就好似彈得是那隻小鳳凰的額頭。

“畫比字還醜,我哪兒有那麼難看。”

如此說著,滿是心事的臉上卻不自覺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