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書閣 若隻是與霧神有私怨便罷,倘若……(1 / 2)

如錦似玉 橙六 3752 字 11個月前

若隻是與霧神有私怨便罷,倘若此人就是修練邪術者…

他不禁想到一人。

錦時琢磨著他的神情,猜測道:“你已有懷疑之人?”

“那人修為不低,我本懷疑與邪術有關,但好在沒有找到邪術的痕跡。想來是私怨。”他並未如實相告,隨即緩和了麵色,有意岔開話題,便走至桌案前去瞧她的字:“落筆講究力度,我教你。”

“啊,好。”錦時雲裡霧裡跟著點了點頭。想他如此說倒也合情合理,可就是哪裡有些奇怪,但她最近知道的事太多了,這腦袋便有些繞不過來是哪裡奇怪,索性不再為難自己,跟著他回到桌案前,將筆又撿拾了回來。

她坐在椅上,他便立於她的身後,低聲說了句:“失禮了。”微涼的掌心便覆上了她的手背,她握著筆,他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時間仿佛是凝固了,過得極慢。

溫熱的氣息有意無意落在她的麵頰、耳尖與脖頸。她挺直了腰背一動不敢動,全然忘了自己在寫什麼,隻知她隻要一轉頭就會撞上他的臉。手心緊張得出了汗,呼吸都隱隱發顫,提著一口氣終於躍然紙上一個‘嫋’字。

午後的陽光烈的有些晃眼,從後麵瞧,倒好像是他將她圈在了懷裡。

“想要寫好字,本就是時間累積,一遍又一遍練出來的,要忌浮忌躁。不必著急。”

他的聲音猶如山間泉水,泠泠入耳,貼在她的耳畔。

錦時卻是手一抖,抬頭對上了他無奈之中蘊藏著笑意的眼眸:“嫋嫋,你心不靜。”

入夜。

錦時離開清虛宮,往昭陽宮回去。

藏書閣內,一道白光破開了禁製。

修長的手指托著一盞燭燈,一步一步恍過塵封已久的書架。

以往回昭陽宮司昭總會在海棠樹下站著等她,今日樹下空空,反倒叫錦時有些不習慣。她招呼住一個小仙侍,問:“狐狸神君呢?他還沒回來嗎?”

小仙侍恭敬作答:“殿下還未回。”

“不會還在躲著我吧…”難道是她做了什麼惹他不快的事嗎?

錦時覺得自己腦袋裡實在是被塞了太多東西,這會兒徹底轉不動了,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司昭的殿中:“那我就擱這兒等,他還能不回來睡覺不成!”

想是沒用的,長了嘴就是為了能說能問!等他回來,她就捉住他問個清楚,要真是自己錯了什麼,就與他道歉。那要是因為修練的事,她認真抄還不行嗎?

想罷,鋪開筆墨,想司昭回來看她如此努力能舒心些,這一坐就坐到了深夜。

與此同時,久不見光的藏書閣兩道燭光在拐角處相接,融於一片。

“唰!”一聲,書頁嘩嘩作響,被倉促塞進了袖中:“誰!”

相較於此聲人的慌張,另一人顯得從容許多。

手中書卷無聲無息落回書架,緩步走出:“二弟。”

司昭一怔:“大哥?你,你怎麼…”

托著燭燈的手下意識收緊,那根隻有他看得見的紅線勾在指間,對上席玉的目光時不由得便有些心虛。

席玉將他麵色納入眼底,緩緩答:“我去浮屠塔看過了,疑心是不是天宮中有神仙與霧神有私怨而尋仇,可關於十二神的事都已被封禁,便想來此處翻找一番。可惜,一無所獲。”一頓,問:“二弟你呢,你為何在此?”

“我…”司昭遲疑了一瞬,隨即道:“我與大哥所想一樣,同是一無所獲。”

席玉微微點頭,明知司昭說的不是實話卻也並未追問。

“如此,那便快些離去吧,這兒是禁地,不可多留。”

話落,似想起什麼,又與他道:“如今天宮不太平,你若得空,就帶嫋嫋離開神界,隨便去哪兒都好。總之不要讓她摻進此事。”

司昭一怔:“大哥既擔心天宮不太平,不若將她送回鳳族,有族人在,她自會安全。”

“不行。”席玉當即否決:“鳳族也不安全。”

“鳳族如何會不安全?”司昭不解。

席玉卻沒有回答,隻道:“且帶她離開就是,也或許是我多心了。你就當帶她四處玩一玩,想來母神會同意的,她也會願意。”

司昭眉心一跳,本還有許多話卻在聽到母神二字時被點了啞穴,愧疚之心更重,隻得應下:“我知道了。”

直到席玉身影漸漸消失堪堪鬆了口氣,目光無意望過他一路走來的書架。這裡所有書都是禁書,十幾萬年,甚至可能是幾十萬年無人打理,而那架上卻有一卷被拂去了灰塵,顯然被翻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