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字 傳言中玩得很花的小沈大人,在終……(1 / 2)

如錦似玉 橙六 3832 字 11個月前

傳言中玩得很花的小沈大人,在終於將廢帝到手後的第一夜,玩了一種很新的洞房花燭。

認字。

打死沈錦時也想不到,先女皇沒把這兒子正兒八經當皇帝培養也就算了,居然在讀書認字這方麵也毫不在乎。

去書房尋字帖時便與母親多了兩句嘴。

燭火下母親的神色很是複雜,隻道:“先女皇是在意大殿下的,可夫君、兒子,對先女皇來說,遠比不上女子天下的理想。在愧疚的掙紮中,先女皇還是毅然決然選擇了放任將大殿下養得什麼都不會,不堪繼任大統。”

“然而,先女皇將太女交給我,我卻沒能將太女扶上正道…”

先女皇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不惜犧牲自己的親子,又因愧疚而成倍於彆處補償。她將權勢給女兒,將陪伴給了兒子,卻沒成想埋藏下了骨肉相殘的禍根。

嫉妒在每一次被打手掌,被罰抄書,熬過的夜晚裡生根發芽。

為什麼弟弟就可以得到母親的陪伴?

“母後是不是不喜歡我?”

沈知意永遠記得太女第一次對她問出這句話時的樣子。

那時太女還很小,粉雕玉琢的,還會乖巧的喚她老師。

後來怎麼就變了呢?

乖巧的女娃娃開始變得逆反,她認為得不到的乾脆就不要了,也不準大殿下得到,隻要先女皇不處死她,她便永遠同大殿下過不去。

落得這樣的局麵,是先女皇一生之痛。

於先女皇病榻之前,她曾請罪,先女皇卻隻是將頭輕搖:“得到,失去。帝位注定寡寒,沒有至親,亦無摯愛。我這一生,有功績,亦有罪過,可無論對錯,終究做到了尋常人所不能成之事。坐在最尊貴的位子,掌天下權。這一切,都是我的選擇。”

“…”

沈錦時一邊聽一邊掏耳朵。先女皇對母親有知遇之恩,每每提及,母親總要說先女皇有多少多少苦衷。可她卻是另一番看法。

她認識的不是先女皇,而是太女、是廢帝晏席玉。

她更清晰看到的是對錯,是‘於理’而不是‘於情’。

所以在她看來,先女皇於女子天下上功績無量,在子女上卻是另一回事。

一邊心懷愧疚一邊傷害,晏席玉真正需要的不給,晏席玉受到傷害也無法真正為他做主,一些緩解不了晏席玉痛苦的所謂陪伴,被世人視為了寵愛。

晏席玉豈不是還要感恩戴德的哐哐磕兩個響頭?

這不僅令晏席玉變得不幸,也是使得太女成為如今模樣的真正原因。因為沒有代價的傷害就是縱容。

可憐無論是晏席玉還是太女,都毀在了先女皇的‘愧疚’中。

“搖頭晃腦的,沒個正經樣子,罷了,知道你不想聽,滾出去。”沈知意抬腿給了女兒一腳。

沈錦時“哎喲!”一聲,抱著一摞字帖回了房。

一直沒個好臉子的晏席玉在認字習字這件事上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他難得沒有發脾氣,而是靜靜等她將書冊打開。

“這個字,是晏,河清海晏的晏。晏,天清也,便是晴朗。”

她提筆為他示例,一手鶴骨體,瘦硬峭拔,有如畫裡青蒼,抑揚頓挫間鋒芒畢露。

他盯著自己的五指,有些笨拙的學著她的模樣拿筆,結果手指間如打起架般,彆彆扭扭,倒還不如抓著寫來得好。

“我教你。”

她站起身,將他摁坐於案前,幫他一點一點調整好握筆姿勢,掌心覆蓋上他的手背,一筆一劃在紙上寫下了‘晏’字。

繁星滿掛,蟬鳴不絕,月白如銀,溫柔地渡在她與他的肩頭。

“來,你自己寫寫看。”她鬆了手。

晏席玉顯得有些緊張,筆尖顫顫巍巍落在紙上汙了好大一塊。

但她性子十分和緩,沒有半點急躁,鼓勵著他:“慢慢的,彆怕,沒關係。”

於是他再一次嘗試,歪歪扭扭寫下了第一個‘晏’。在她的字麵前顯得十分可笑,令他覺得丟人。

沈錦時卻欣喜不已:“你學得很快嘛,你已經會寫晏了!”

說著俯身寫下一個字。

“席,可以是編織的鋪墊,譬如‘我心匪席,不可卷也’裡的席,可以是姓氏,也可以是繼承的意思。”

碎發輕輕擦過他的麵頰,來來回回惹得他發癢,想躲,可後麵就是她前傾的肩膀,他嗅到她身上散發著一股清淡的鳳凰花的香氣,令他說不出的心安,悄然紅了耳尖。